“还有什么要做的事吗?大可尽数都告诉我。”他不厌其烦,一如既往的问出口,知道她心思重想得多,心里亏欠是清楚的,段久卿从来都不缺什么自知之明。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她又翻身过来,和鹤容世面面相聚,唯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也是一直以来我想问的,你到底为什么能够这么无忧无虑的当个甩手掌柜?还从未见过有人来抓你回去,连问事也没有的,我可不相信。”
白久提这话,也没有之前对峙时的怨恨交织,低着眼睑惺忪的,懒懒散散的随便提起的一嘴一样。
“当然是那兰小姐一直在帮我打理着的,她要是无所大用,必定受人脍炙,让她有些威仪,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到生儿育女。”鹤容世抬手离了肚子,理了理她鬓边散乱的头发,“这十几年不长不短,拉斐尔已经找到了万全的办法,能够让她不用赔上性命还能承欢膝下。”
“哪有这样的便宜事,那生下来的孩子,难不成是随了傅辞的血脉,成了个软弱无奇的凡人了?”她大惊失色,“他可是我的侄儿,如此年轻,怎能比我还没盼头?”
“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创世之初,人原本是继承神的存在,本该是延年益寿,无病无灾,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他把手收回,折起枕住了头,无所事事的看着天花板,“相较而言,世风日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孩子的日子,仅仅只是相较而言的有些孤寒而已。”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还是不敢置信,抬头一双眼睛含星幽光看他,没等他开口回答,抿了抿嘴,“相比起我之下,好好活着已经算是福气了,只是这样盼望着的奢望,得过且过吧。”
“……”话毕,毫无意识的昏睡过去,不记得鹤容世说了什么,只感觉他难受得很。
她想过,也明白昔年昔日,她一跃而下从喜变丧,鹤容世比起她,从来都好不到哪里去。
额间的花钿也被潮水灼伤溃烂,惨不忍睹,也未曾洗想过,阿娘是真如此,随着这些给她的印记一去不复返了。
眉宇朱砂,不过是散去繁华,留不住不长久,本为人之常情。
一夜无凉温纱帐,醒时朦胧万物光,白久独记得她醒来看见的,是鹤容世连手带腿,刚好避开肚子的跨过压着她的身体时,是说不出的味道。
他并无想象当中的汗臭浑气,反倒是清香四溢,随着温热四散浓郁,着实让她喘不过气来。
爬着伸手挣脱了他,往床头柜拿起电话筒熟练入骨的拨通了报社的电话。
“喂?是白小姐吗?”苏小婷也和她达成共识,接通得快,认得也快。
“嗯,是我。”她委实提不起力气,本想着好好说话,但还是喘着气含含糊糊。
“你怎么了?没事吧?有气无力的,是被谁困在哪里了吗?需要我过来帮你吗?”苏小婷接二连三的一番盘问,但白久着实反应不过来,听她不一会就拍案而起,“你等着,我这就过来,体术黑带我还没怕过谁。”
“好,我就在白府等着你。”白久弄巧成拙,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还赖着的鹤容世,决计是醒了,脸皮厚到这程度打死还不起来,的确是要来个人了。
“……唔,醒了?”听到她重重将电话筒砸回的动静,鹤容世炸醒而起。
“哟,还有脸问啊?”白久也跟他发发脾气,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小脾气来得挺大,一定是饿坏了吧?”他背对着坐在床沿,自顾自的穿戴衣服,难掩笑意的取笑她,不消一会就站起了身,“要吃什么?”
“我要……”她刚想着蓄意谋划好好宰割他一顿,随即杀来楼梯地震的踩踏声。
“给我住……!”来得正是人仰马翻风风火火的苏小婷,她赶正好的一鼓作气冲到楼上,就近原则的开了房间门,窒息一瞬,三人皆呆。
“打扰了。”话不多说,苏小婷眼疾手快的带门关上连带自己也弹了出去,叭叭叭的几个后空翻就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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