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容世话是听进去了,白久也不管不顾的把头靠在了他身上,闭目养神,他干脆把衣服脱下,全披到了怀里人身上,自己单薄得只剩下一件衬衫,给她枕着。
“你放心吧,我从来都说一不二的,答应了你,你就别愁我会过河拆桥,海边风大,我看你们再在这待下去,回头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连船都坐不了了,我这生意可不晦气?”她尽收眼底,打着趣跟他们开玩笑发牢骚。
“你是真的不认得我吗?”白久抱紧了身边紧贴的人,鹤容世暖得将手回扣她的腰上,她醒目看着温渔,还未睡醒,“可我是认得你的。”
白久现在不要脸不要皮了,不想和先前的苏小婷那样绕个一大圈,以至于她一直觉得自己反应慢了,大不如前。
“夫人都大了肚子,我如果真的认识你的话,就应该在之前就对你嘘寒问暖的。”温渔拍了拍手上的灰,干脆用海水一扑洗了洗,抖着手回头无奈和她对笑,“我不是攀附的人,要是夫人觉得我看着投缘,我们现在就可以认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既然交了个朋友,回头可要跟你讨一些鲈鱼吃。”白久摸着肚子美滋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懒散谄媚得不太认真。
“看得出来您是个讨人喜欢的,我也打心底的喜欢您,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听我一句劝?”温渔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的,手里头还端着箱子往别的地方去,白久还是跟着,“要是没什么事了的话,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总听你不厌其烦的这样说,难不成这码头现在还能有什么大麻烦来不成?”白久把衣服披回了鹤容世身上,悠然自得。
“最近是消停些了,天灾人祸倒是没有,可戒严是真的在的。”温渔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温和了许多,转过头来朝她咧嘴笑,“夫人这样不怕事的,在这只为跟我说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可是我来尚海城这为数不多的时日里,为数不多会见了我叫夫人不叫小姐的。”白久开口如此说。
“就因为这个?”温渔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眉宇皱了皱。
“你能一眼看破我的身份,却能没有推辞慷慨相助。”白久正了正衣冠仪态,捎带些一本正经的对她说话,“你对我而言,是恩大于天的人。”
想来她在这尚海城又不停歇的待的十几年之间,时移世易的成熟些许,能在码头鱼龙混杂的地方是个善者,实属不易。
“你知道是谁戒的严吗?”鹤容世也跟着在后头追问,寸步不移不偏离白久身后半步。
“江忠正。”温渔提了这三个字,继续埋头苦干了。
“他倒也有狗拿耗子的时候。”鹤容世双臂抱头枕天,放肆得毫不忌讳。
“江委员长!你不能过去,现在整个尚海城的码头,都已经下达了主京的管辖指令,您要是再上前一步的话,就别怪我们以涉管的罪名将您拿下了!”羽橄榄一声不惊呵斥,震耳欲聋得不远不近,刚好笼罩到整个码头渡口的角落。
他带着身边一个小队的人手,显然和正在马不停蹄闯进来的江忠正,身后大批数不清的人手相比之下,羽橄榄刚刚是在呼叫。
一夕之间忙忙碌碌的景象,瞬时鸦雀无声,销声匿迹,无人走动,针掉地上若惊雷了。
“说曹操曹操到,够听话的。”鹤容世独作了这出头鸟,飞蛾扑火措不及防。
“涉管又怎样,谁不知道你们主京空有权威幌子,出手处理的事没一个是有正经判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又想浑水摸鱼,想将这事就此糊弄过去!”江忠正怒不可遏,一把推开羽橄榄,“刚刚你们中间,又是谁在说话?!识相的就给我站出来!”
正说这话时,才让人注意到了他身旁跟着的江柔茵,她正轻蔑的扫视着每个人,这样东施效颦的故作姿态,鹤容世看着委实不想站出来搭理江忠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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