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母亲,是我,发自内心的想要娶你的。”经过刚才的紧张过后,反倒是从容了些,坚定不移的看她,“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狐族在尚海城的地位,白久,你以前贵为国室,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跳海,现在也应该心里自知吧?”
“你一个年头都活不过我的守财奴,又如何跟我提什么是重则呢?”白久冷笑,心里知道他是鬼迷心窍你情我愿的被唆使,但这种事,她就从来没怕过。
“我当然知道,自己本就不是位高权重的人,更知道你在笑我白日做梦……”白少君先是低着头好生说了原委,好给自己来个自知之明,猛地一下抬起头,“可是你要相信我,狐族落魄至此,主神不务正业,眼下情况我们也只能靠自己!”
“也只能独善其身罢了,连自渡都不能的船夫,如何能够载得了人,营得起业呢?”白久算是好心点拨一二,看着他这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叹了口气,“白少君,我也明白你自小受尽磋磨孤苦无依,想抓住眼前所有,患得患失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容易,坐享其成,也是要努力了大半辈子才能放松下来的指点江山。”
“可是你现在很危险,身为一个颠沛流离的女子,你难到就不想有一个家,寻到一个遮蔽,有一个归宿吗?”白少君撕破了脸,他说到底是个七尺男儿,活到现在颜面无存也就罢了,到她这还讨了个一鼻子灰,委实委屈。
“我本就家破人亡,还是那主神心念难忘的亡妻,你以为现在娶我就是在施舍可怜我?只不过是让我见利忘义,至于不仁不义之地而已。”白久也火上眉头,她本就苦于此,他哪壶不提提哪壶,刚好触了霉头。
“……好个舍生取义。”白少君哭笑不得,拍着大腿就站起,“那你跳海之前,可有想过我们整个无辜狐族,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受世人唾弃?你告诉我,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成了什么义?!”
“你有话好好说,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所以一直不肯迟疑的寻找拯救的办法。”白久坐不住了,他这样子实在火候太重,“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果是太累了,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我才不累,可以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白少君激动得不能自已,几步大跨掀翻了茶几,双手死死钳住白久的双臂,“如果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又为什么不和我结婚,要是连我这个狐族都遭受你的唾弃,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要拯救我们?”
“白少君,你太冲动了,先放开我好吗?”白久忍着猛袭来的脑中疼裂,好言相劝眼前这个平时乖顺的少年,愈发喘息,“这可是大事,你的做法太无济于事了……我们得从长计议……所以你……先放开……”
“那你倒是说,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啊?”他昏了头的摇晃她的双臂,这才见她头颈抬不起的往前后仰,心提了起来,“白久,你怎么了?回答我!”
“砰!”与此同时后头的门房被踢飞,来人随即的抓着他的衣领,拎起往上抛起来了个弧度扔得干脆,撞到了外头直对着门口的墙,落下大片白墙灰进了眼睛,睁不开才算完,“唰!——砰。”
“谁?”白久醒了三分,微睁开眼,隐约得见是何十的徐徐黑影,放心的松了身体往旁的沙发靠去,可这一下太重,装到了里头的弹簧,顺了口气,“咳。”
何十看了她一眼,强忍担忧扭头跨步往电话筒去,抓似的伸出手指转了急救号:“喂,是医院吗?我这里有个人,大半夜的喝多了发了酒疯,自己撞墙上去了。”
“地址给我,我们这就来。”医院的急救部总会有安排人交班的,听上去是个刚刚转醒的年轻护士。
“好的。”何十面无表情,报了白府的门派地址,没等那头答应,砸下了电话筒挂断,跑到了那头朝他伸出手的白久。
“小十……”抓到了他的手,白久松了口气的笑了笑,这才一会,面色已经发白得不成样子了,被他抱在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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