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潮水褪云边,路转溪桥忽见;忽如一夜春风来,来时此春,去时瑞雪兆丰年,眼见所见,无就是有,有就是无。
焚烧尽雪泥成灰去,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更是此去经年难留,何须淋雪弄白头?悲白发,殉少年,人非彼时人,强留不过终成空。
四通八达重峦叠嶂,旧时屋舍全已改,新貌嫩芽枝头迎,这是他最见不得的场面了,好在他在她去后旧疾复发,全身穿心刺骨八爪挠心,不省人事。
闭眼后,他梦见了白胡子一大把的撒母耳,自己曾对他说过的一些大话,尤为反复的在耳边唠叨个不停歇。
可他实在是不痛不痒了,早就应了撒母耳那句问话,从母腹中再出世的重生,不过是个徒然多余的笑话。
肉体复活不过是梦寐以求的奢侈,他现在恨不得粉身碎骨,也好过承着这具身体,自取其辱的不中用。
世间哪有什么万般好的人与事,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拉斐尔先后捞上来了段久卿的尸身,回来时看到了他这副样子,许久难以开口说话。
没有带他去舱内疗伤,因为他那双眼睛是醒着的,好端端得很。
但外头太吵了,去看一眼,全是那些不着调的九重天的女神官,囔囔着说要来服侍他的另有所图。
拉斐尔只好给他推来了段久卿的实验停尸房,这里头晦气得很呐,刚好图了个清净,也算是看着怕人了。
米迦勒来守门的,拉斐尔去开船了,他也无事可做,至于那些灵魂的分配,他早就做惯了,一眨眼的事,人手也够,反倒是显得他不能力挽狂澜了。
瞧真切了,那莹莹发光的舱内如是此人在内修复她全身溃烂不堪的全身,不过按照她的性子,不喜欢房内除他们二人以外的人看着,会害羞的。
灭世的潮水该是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伤了她的皮表却未再入半分,到底还是没带眼睛的伤了她,死的还是她了。
过了不知几日,他身体好转了,刚好她皮表的伤也大好了,才让他心中舒坦了大半,把米迦勒叫了进来,让他把桌椅笔墨搬来了。
平楼大厦尽为英伦之风,最是遵从的街边卖艺却是些唱戏打杂的,再精进些,便是些歌舞厅,足了那些魑魅魍魉所建的十里洋场。
大路朝天中设列车轨,朝出夜伏;独有人力拉的黄包车不分昼夜,再有四轮轿车,能买得起的人怕是寥寥无几了,不过屈指可数倒也安全些。
未统一以先,土地分裂各地称王,他提笔最先改的是云苏国的名字,桑海过于土气了,脑海中闪过反义的高尚二字,就用了这字。
如此,这头号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不留余力的都给了尚海城,名正言顺的拉回了中州大陆。
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公鸡,其余的边边角角都打发那些给了西方,那些人事多国分属地更多,反倒是觉得有趣撒手不管了,分一分硬要弄了个犄角旮旯地称国,可怜得让人笑话。
吩咐完了这些琐事,他反倒是心里欢喜,过后顷刻装着肃穆的让刃衣叫来了楚门,他一进门萧条憔悴,亲手玉碎了唯一的皇室血脉,心里自是万般苦痛说不出,走到他面前就跪下。
“起来吧,这不是我的规矩。”鹤容世轻叹,到底还是习惯不了,还是忍住了不站起来,厉声吩咐,“现在事关重大,我问什么你答就是了。”
“末将自知有不告之罪,主神尽管问。”楚门磕了几个响头。
“她之前找你,都说了什么?”鹤容世倒想一探究竟,段久卿的事,无论为何他都得知道,自己到了这个位置了,她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公主她……”楚门提及抽泣,“她说,主神现在虽已登基,但是敌众我寡,她留下不过是给了那些人的靶子,倒不如她自己先发制敌,也好……”
明堂拾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