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终成江水向东流,似水流年终有尽,山寺挑花始盛开,但余钟磬音。
音容笑貌人间留不住,唯有梦回抚孤心,孟婆汤之所以能送人往生,不过是助人往生而断舍离,离了那些过往,你便不是那段日子里的谁,孑然一身,再入人间。
于是乎人人投胎,皆有了一具躯体,受尽苦难竭尽所能的安稳度日,故此人人常言道,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感同身受,神人不忌,皆如此。
忆往昔峥嵘岁月,谁还记白日流星陨落人世,世人皆称他为魔,只因他与那魔一般的红发,幸而有云苏国公主知晓此事,及时止损,才保住他一条命。
之后他被带入中宫,重新审问,才知他名曰鹤容世,知恩陛下宽宏大量,得他鹤容世涌泉相报,因此,随手一挥便让那整个云苏为之忌惮的禁地,恢复了结界。
鹤容世由此成了云苏国的客卿,被陛下看重入宫修行道法,五年习得飞升故,其间全然待在公主身边,受其庇佑,安稳度日,得道飞升的第一事,就折了要对公主欲行不轨的雨师赋,从此更进一步,被陛下命为公主神侍。
而今,那鹤容世得了军功,大助平定边疆妖兽,却借此机会将真实身份宣告于世,才知他来头不小,他哪里还是那个人人为之胆战切齿的陨星入魔?地界主神的名号就连陛下听了都要礼让三分,恐是九重天的帝君也比不上了。
鹤容世如此这般倒是恰准了时机,叱咤风云之时更无人说三道四,也刚好避了那些个意料之中的特意潜入,有所图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军功为掩护,果真是无上妙法。
可听说,鹤容世为人桀骜不驯,乖戾难驯,想必这其中定是那稳如泰山的公主出谋划策的。
有心人得知其中意味,扬起一笑,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谈笑风生了。
“这里便是王城之外的桑海城,贫民百姓所居住的一座城,其实云苏地土不大,左右不过是个岛屿,坊间也就一个桑海城而已。”段久卿走在前头,也不撒开他的手,就当是带他逛逛。
一如从前,她待他如母一般,他鹤容世更是孝顺,不负所望的母慈子孝,那五载过得平淡如水,沁人心脾。
“公主饿了吗?想吃哪样?”鹤容世记着她的饭点,在她瞧不见的功夫已然满怀的吃食了,烤饼糖葫芦递了过去。
“你倒是良心发现了?”段久卿半信半疑,甚是得意的放开他的手想两手皆得。
这刚抓了饼,没算到他也空了一只手,又将她的手牵了回来,“这里人多,不能走散,慢慢吃,先吃饼,至于糖葫芦……等会解腻消食的。”
“养你这么大,竟学会管我了。”段久卿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明事理的,没有跟他闹,边走边回头跟他说话,知他不会同一般男子见色忘物,定会拉着自己不撞着前面,“以后若是我常不在你身边,倒也可以放心。”
“原来公主这么嫌弃我啊?”鹤容世笑若孩童,段久卿头回见他就觉得有趣,于是同他说话时是说什么都无所谓的,这更是她喜欢与他待在一处的缘由。
段久卿见多识广,早不是那般的平凡闺阁之女,她早年年芳十五就遗世独立,能够独自一人带回鹤容世,处变不惊胆识过人,是个公主的风貌。
但常常让人忘却的是,她亦是父母所生的掌上明珠,不过才十五芳华的盈盈少女,在那兰跟前便是那个会哭会笑的妹妹,更是雨师赋跟前,长他三岁,英武果断的姐姐。
世间万般羁绊成她一身明月清风,傲雪凌霜,是他鹤容世心上见之忘俗,至高无上,金枝玉叶的公主。
此时前头的人见着了街边的景,欣然神往,段久卿早已搁着面纱的掩护,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那大饼,鹤容世又是细看,嘴擦干净了就好。
原来她看的是一个戏台子啊,那上头一两个花旦武着打戏,一个青衣,一个白拂,青衣的叫那白衣的姐姐,白衣的眼里口中却皆是要去救她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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