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高台一戏,戏起终不得尽,管它人鬼,皆为看客,我等不过是尽守本分,只管戏演好罢了。
如是此回,兜兜转转,百转千回,若即若离,怅然若失之中的转瞬即逝,不过是患得患失的错觉罢了。
“那就不用多说了,你们的条件是?”段久卿也僵直了身体,俨然和他保持出了一种距离。
“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之前不是同意与我们合作吗?那就劳烦你寄回去一封家书通讯,先和陛下打个招呼,之后的事就交给我好了。”鹤容世反倒是说得轻松了,也不知是不是犯贱,他已经把身子完全转了过来,一手托腮一手放案,刚好离段久卿的手不远。
“那好,我姑且一试。”段久卿这么一听觉得在理,但是她阿爹到底是帝王,大事上面,她说话不过是同那些朝臣说的一样。
“公主为何如此说呢?据我所知,您可是为了坐稳帝位,亲力亲为实现这国泰民安势在必得的人啊!”鹤容世又在埋汰她,见她走到了书案旁伏案,应是小孩心性作怪吧,不想让人无视,特别是段久卿。
“说完了吗?”段久卿并没有如愿的抬头,但还是如愿的说话了,看她背影拂袖提笔开始写字,“唉,不是我说你,现在朝堂之上处处夺嫡,有些人明面上娶我为了江山社稷,他们现在,已经说不定何时埋伏在那了,你一个主神,将来是要保这万千江山的,别总是这般贪图享乐,你安全了,所有人都会安全的。”
“原来我在公主心中,这么重要啊?”鹤容世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愣然一笑,起身轻步如猫般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离她没几步了。
“……知道就好,你现在理应和我恭敬如宾,少落人话柄。”段久卿倒是心中悸动了,平复了一般又继续写。
“怕什么,反正我现在名声大噪,没人敢动我。”鹤容世低下了头身,在她耳边吹着气,段久卿汗毛一竖,开了那常年修道的五感,虽说没有完全瞧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贴在自己旁边,近在咫尺却无有动作,应是看她所写何书吧?
而且现下,天光淡泊,乌泱泱的黑云一片,快要入夜了。
“鹤容世,你让开,我不喜欢在行书的时候有人盯着,等会我写完了自会给你……”段久卿显然慌乱了心神,还是心平气和的赶他到一边,以往的话,他都会听的。
“让你直呼我的名讳,只不过是和你求好,我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主神了,你这样,不怕我……”鹤容世松松散散余音绕梁的,弄得段久卿耳朵痒。
她怕痒,一点儿都受不了,直接伸手去拨弄,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放手。”段久卿那手竟是被他抓住了,引得她小声惊呼,手上还拿着毛笔,她还得写字呢!
“不放,这不是写好了吗?”鹤容世驳回她的挣扎,眼睛还在盯着案上的信纸,寥寥几句就写得满满当当,言简意赅。
“还有……”段久卿实在是心急,想着写好那留白的一行。
“落款是吗?”鹤容世还是见惯了的,写信要留名,面色上看还是无动于衷,可抓着她的手已经放了下来,手也覆到了她的手背上,手指与她贴合,说的话在理,但怎么听都是在耍无赖,“你说过,要教我写你名字的。”
“真笨。”段久卿叹了口气,慈母心一下子泛上心头,手头是第一次如此重,要不是修了一套掌法,还真经不住这双比自己更大更修长的手了。
“横……竖……”也算是尽心尽力,边教边念。
“段……久……卿。”鹤容世延长又刻骨的,头一回念出了她的名字,挠得她心痒痒,盯着那名字亦是有些发呆了好半天。
“写好了,那就过来。”鹤容世手把手的把她的毛笔放下,拉着她的手就走,段久卿带上了信纸,在后边直让他放手。
“坐下。”把她带到座椅边,眼神狠狠的一刀过去,段久卿顿时也不好说什么了,一屁股坐下,鹤容世又了后话,“我看着你,把信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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