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容世见过国师。”鹤容世知道她那副样子定是一个神,什么辞藻都免了。
“事不宜迟,烦请二位随老臣去送别雨师将军他们二人回月族吧。”少司命该是将目光停留在了鹤容世身上有了片刻,话出之间才拉了回来。
“……”段久卿闻言倒是有些心中一抽,不知是因想起雨师赋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心恸,而是对他的惋惜,但一切又是这般如此的顺理成章,她不能助纣为虐。
下了马车,一行人只能步行进宫了,不过离偏门不远,这偏门以往都是段久卿出宫行事,或是雨师赋前来拜访而过的,从未想到这有朝一日,竟能见着她阿爹送走雨师赋的最后一记教训。
段久卿抬头,任由那红绸的彩礼队携风而来也不带眨眼的,反倒是她那平若山川的眉皱在了一起。
“都停下!”架马的是宫里的人,见着她自是认得,一下来毫不犹豫的对她行了礼数,“小人参见公主。”
“你们都到一边回避去吧。”少司命替她说了话,她同段印染一辈的,虽说只在段久卿小时候才见过一面,但不妨碍她通晓这个丫头的秉性,深居简出这些年以卜卦为要事,可不是白来的。
“久卿,你怎么来了?”雨师赋本在马车上颓废,见段久卿来了的动静,自是苏醒了,几下子就跑到了她面前。
“你理应称我一声长姐,都快成家了,有些礼数还要我说吗?”段久卿恨铁不成钢,把刚刚的那股子气放了出来。
“姐姐。”受了监狱的苦,也算是泡了酸菜有了几分知分寸,不过这仅仅两字,叫得有些咬牙切齿的不甘,“你身后这人,可有看清他的面目?”
“他只有这一副面目,并不会为一己之私肆意行恶,雨师赋,你多虑了。”段久卿有了笑意,都到了这时候,他竟还有如此深的执念。
“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话跟我说的吗?”雨师赋被刺痛了心,这么大的男儿头回眼眶里有了氤氲,“如果没有他,今天跟我回月族的本该是你,今后这我为戎马你为辅佐,这样相濡以沫的日子,都应该是你的,而你,更该是我的,这世道上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作数了!”
“雨师赋,你受我耳闻目染,怎会不知这情投意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般的道理,还敢在这问天问地谈公道!”电闪雷鸣之间段久卿终是独占鳌头了。
“……”雨师赋被这般镇压得无话可说,段久卿吼了这一席话,也雨后寂静了。
“鹤容世,我问你。”雨师赋最先反应过来,大步流星的直逼他过去,两两相对近在咫尺,“你心中的善意,是什么?”
“对善且善,对恶就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鹤容世眉眼坚定,见雨师赋上来也没什么后退的动作,只要他不是冲着段久卿过去的,就会如此淡定自若。
少司命撇眼看着,段久卿退到一边同她站在了一处,她已然对鹤容世宽心了,就看这般他会和雨师赋有何高下。
“空口白牙道貌岸然,现在你看我,有什么平等可言?笑话!”雨师赋探了探脖子指着自己逼问。
“雨师将军,你怎么这样自暴自弃拿自己当笑话啊?鹤某人实在是心疼得很。”鹤容世这股子拽得带阴风说来就来,“事在人为,这天平一向皆是刚正廉洁之人才可动摇,你刚愎自用堕落至此,再多的自以为是也是南辕北辙。”
“万物皆有灵,众生皆平等,只有这值不值得,应不应该。”鹤容世又趁着他这般空挡,快言快语,“无论是何物,皆是一副躯体,一个灵魂,你还是收一收自己那称霸一方的虚妄,拿屈指可数的后半辈子弥补吧!”
“你……好你个鹤容世,敢不敢跟我立个赌约?”雨师赋又是一番惊诧之余,退了几步,“不过这是个死局,就怕你不敢答应。”
“你说就是了,答不答应还得看我心情,要是你敢跟我拼命,呵,这于你而言的确是死局。”鹤容世看不上眼得很,但也很实事求是,说的话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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