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差点忘了鹤公子是东宫之人,受公主差遣,我不该越级行事,实在是唐突了。”傅辞心领神会,如他这等伟人心高气傲是理所应当,得捧着,故此特意提了句段久卿让他开心开心,可现下耳边又来了车碾马蹄声,随即叫了鹤容世,回头大声呵斥着吩咐,“你看,是公主的兵马来了,开城门!”
这一叫弄得原本寂静若箜篌的围城,人人闻之探看,因在这无人问津的蛮荒野地,头回见之有此等如遇甘霖的奇事,自是受宠诺惊,瞧那排场的阵仗,眼中已然不知是作何感想了,苦痛悲欢皆有。
“真是公主来了?”拿着药罐的女修士们凑在一起战战兢兢的探头,因早有见闻这位公主的盛名远扬,自是激动昂扬。
“若真是来了,也不过是迟来的救援,现下这般战事,我们再撑一会也能攻退。”手断都了的男修士不满于此,“而且我听说,公主过来也只是当个军师,到时候刀剑相对那些妖孽的,还不是要我们这些手中棋子冲锋陷阵?”
“话也不能说,若是精力养足了,我们还是能够自保的,公主若是算得妙,我们不是能少打冤枉仗?你受伤全是咎由自取。”不远处的刘子轩听不下去了,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毛头小子说什么大话,我断手是因为一个人抵抗那些怪物,要你可能多少只手都不够赔的!”那断手修士气急攻心,说完就猛咳起来。
“你!”刘子轩更是受不起激,还是不懂事的想要继续讨个说法。
“够了刘子轩!”景焕云一声吼,“成心气一个战功赫赫的前辈,真当自己厉害是吗!”
“我……对不起。”刘子轩终归是修士院所出,亲眼耳闻目染段久卿的事迹,所以才会如此,但他也不是顽固子弟,好生给人家赔了个不是,转头就去抬那断手的修士坐下了。
“让我来吧。”女声入耳,刘子轩一抬头就见到了女子姣好如玉的形容,她又说,“傅大人带着人回来了,你去帮忙栓好他的汗血宝马吧,这里有我。”
“那就有劳了。”刘子轩没多想,言听计从的看了她几眼,转身就去了马厩。
“啊!”没成想啊,刚走进肚子上就被马失后蹄的来了个捅腹飞身开了道,争先恐后的奔腾而出,刘子轩还有口气:“大家小心!”
长街老远激荡而来的马鸣呼声四起,傅辞一看就马厩里女将修士红胥的马了,好巧不巧往城门冲出去,势如破竹,虽说这般情况那些个大大小小都有伤的修士也没精力上来拦,但还是呼喊:“快,都上去拦住他!”
“嗖!”这个闲工夫鹤容世已然追之在前及时落地,单手摁住那马的头,还是横冲直撞,索性利索的双手提起它的前蹄撂倒。
“好险。”女修士差点把药罐砸了。
“是谁惊了我的马!”这动静刺痛了谁可想而知,见势头如火,面容华光的红衣飒爽快步行来,扶起了自己的马,看到了守在公主轿前的鹤容世,再大的火候也消了几下。
守军城池皆知,这位大师姐红胥是个娇贵的大小姐,但有勇,也算是为此次战事出过力的,想来在马虽不名贵,但是自小同她一块长大,于情于理,她质问直言:“它这么一摔,定是伤到了,我不管这是谁,皆知我云苏国都是恩报必施,因果报应,就算是公主,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我可以医好它。”鹤容世还是挡在前,毕竟这事有理的是他们这头,完全不用段久卿出面,她最近心力交瘁,不能同从前那般操心了。
“就这样?更何况你是什么货色?马医都不一定有办法,要么这样,你来做我的奴仆,看这样,我还是很仁慈的吧?”红胥更是把这马当成了自个功绩的证明,自当不会放过。
“什么?我分明看见了是马自己跑出来的,怎么还要赔礼道歉?”老实人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在这鸦雀无声的城内格外明朗。
“可是,我刚刚看见了傅大人和那黑衣小子一起骑马回来的,会不会就是他啊?”什么歪脑筋的竟然能帮红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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