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洵的手无力地抓上苏屹兆胸前的衣料,努力地想分辨出眼前人说的话,像是梦境的末尾,即将褪去的下一瞬,泛着银灰的潮汐,将触觉听觉连同五色卷挟得空空荡荡。
疲惫席卷而来,企图将人的灵魂都掏空……
回忆永远在折磨念旧的人,好的、坏的。不堪回首的是狰狞恐怖的疤,让人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别碰我……别碰我……”
将要窒息前的最后一声心跳似乎格外震耳,与把自己揽入怀里的人犹疑地松开又收紧的手如出一辙。
*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才从攒够了点气力,从喉咙底氤出几声闷咳,“咳咳咳……”
肖洵半睁开潮湿的眸子,这回不止屋里是被橙光包裹的,屋外也是亮堂的。他又缓了许久才能说出话,“水……”嗓子哑得几乎听不见声,连呼吸都在微微发抖。
苏屹兆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离肖洵稍远点的地方,他瞥了一眼晾在一旁放凉的水,足足过了有半分钟才开口,“自己起来喝。”
“我……”肖洵背手撑着床下意识就想按照苏屹兆说的做,手还受着伤,因此脱力失去支撑只在眨眼间,他侧身躺着趴在床沿一手攥着被角,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苏屹兆见人咳得仰躺在床上,脖颈几乎红透,累极了似地大口喘气,湿着眼底含糊痛苦地哼,“嗯……”皱眉凝他许久,苏屹兆才有动作。
他松开紧紧攥着的手,心里的某条线似乎也跟着小幅度地晃了下,半落不落。
苏屹兆靠上去将人扶着坐起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床上的人明显有些不自在,以至于在自己碰到他的时候那人脊背都僵了一瞬。
见状,苏屹兆结结实实顿了两秒,还是抗拒不过内心,把水送到离人唇还有大约半公分的距离。
不是启唇就能碰到水的距离。
一时间两人却谁都没动。苏屹兆没再举杯主动凑上去,肖洵也没有想上前的心思。
不是要喝水么?
差点就送到嘴边了都还不乐意张口?
谁惯的你啊……
苏屹兆简直要被气笑了,就这么一直举着也不是办法,手酸,而且他保持这个姿势……很傻,姜婷婷见了都会嘲笑的那种。在他耐不住想开口哄两句时,床上的人薄唇轻动了下,耳边是淡淡的沙哑嗓音,“……你生气了么?”
生气?
“说的什么?”苏屹兆故意将耳朵凑近他,像是真的没听清一样,却在肖洵想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时将杯口往里一按,柔软苍白的嘴唇被生生挤出一丝血气,紧接着杯底被人轻轻一抬。
肖洵愣怔地睁大眼,连不速之客般闯进嘴里的水都忘了咽,两颊也因此鼓起了点。
出乎意料地有点可爱。
苏屹兆忍不住勾唇,连着眉眼都动了动,另一只手受了无名蛊惑似的拇指指腹自然贴上还在状况外的某人喉间的凸起,抚摩了两下,手掌自然地裹住小半后脖颈微凉的皮肤。
很快,拇指尖触到的那块冰凉,动了一下……两下……
指尖的温热将一小块地儿完全染烫、蕴红,喉头的滚动才堪堪止住。
肖洵把嘴里的水咽下去了。苏屹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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