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不去医院。”肖洵曲膝,把头埋进大腿里,手电筒的冷光照得人眼睛干涩发疼,心里仿佛有个地方漏进了冷风,胸腔中弥漫着难言的冰凉和涩意。
“别走……”肖洵微弱得仿佛夜风一吹就能散开的声音却一字一顿重重敲打在苏屹兆心上,他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发红的眼眶似是在尽己所能地感同身受。
苏屹兆听见肖洵说——
“对不起……”
“洵哥,你没做错什么。”
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肖洵在他这儿永远有特权。
白光在迷蒙的眼底站住脚后,苏屹兆轻轻眯了下眼,意图驱散光亮带来的不适,然而却不尽人意地收效甚微,在瞥见蜷成一团的人指缝间溢出的一点鲜红色,艳色凝成滴,卡在半握着的掌间,说不上是刺眼还是别的什么,苏屹兆的脸色很难看。
缓了两秒,苏屹兆没有对人关于不去医院的话作出回应,而是反问:“还有哪受伤么?”
刚接完吻的缘故,肖洵即使刻意避开苏屹兆的注视,离他的距离也算得上很近,咫尺之距。肖洵受伤沾血的手正紧握着手机,丝毫不觉自己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挡血。
生怕在谁面前露怯一般,肖洵咕哝着嗓音回答,“没有……”似是为了说服眸子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人,也试图说服自己,他低眸又重复了一遍,“没受伤。”
“是么?”苏屹兆上下打量着,将某人微不可察的心虚拼凑完整,尽收眼底后忽而笑了,他刻意拖腔拖调地和人说话,“那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肖洵:“……”
肖洵默不作声地和刻意为难他的人对峙片刻,不躲不闪,尝试将脚底的钝痛感与肉身短暂分离,空出的手撑着背后的墙就要站起来,身体的重量全数落到足底时,终于耐不住踉跄一下,眼见就要重新跌坐回去,身子倏忽一轻,下一秒他就被人稳稳地打横抱在怀里。
苏屹兆驻足观赏人嘴硬的模样,起初觉得有趣极了,但见人真的能因为同自己置气不顾身体,扬眉看戏又事不关己的姣好面容,终是被人撕裂得彻底,他矮身将人揽进怀里,嗓音渐冷,“灯举好,先回房间帮你处理伤口。”
苏屹兆说的房间是主卧。书桌旁有应急备用灯源。
肖洵回过神时自己已然被安置在书桌边的座椅上,脚下的地面垫着一块面前人随手从床上扯过来的毛毯,他垂眸扫了一眼赤裸的脚,许久没有动作,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中。
苏屹兆强迫自己忍了两秒,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问道:“不累么?”
“我……”肖洵的声音不受控地发虚,弱得和耳边空气流动的声音搅和在一块,“脚脏。”
苏屹兆与乌沉沉的眸子从对视到败下阵来的时间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不脏,很干净,”他蹲下,轻轻将人的脚贴在地面上自己铺设的一片柔软处,力道温柔得像是怕惊醒了意识还在沉睡的人,“在这待着别乱动,我去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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