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季节20：安全感

傅卫军找了身干净衣服换好，拉开房间的门，桑禾正在外面等候。

他把桑禾拉到房间里来，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对不起 你是不是很害怕］傅卫军道过歉，看到了她的衣袖沾了血，忍不住隔着衣服握住她手腕，像是想要盖住那点血污。

［我不害怕］桑禾朝他伸开手，看到傅卫军疑惑，她指了指耳朵。

傅卫军从口袋里拿出助听器戴好，桑禾告诉他，“我不害怕，傅卫军，我就是担心你。”

“没事儿的，会过去的。”

其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太有力量的安慰的话，毕竟这么一遭事儿下来，很难不有情绪，但桑禾还是笑着，努力抬高声音，让傅卫军听到她的语气。

无声的手语或许不够有力，她想让傅卫军听到，她语气是雀跃的，她是真的不怕，不是安慰。

——

两个人并没有在二楼待太久，下去收拾楼下的狼藉，沈墨和王阳也很快回来，把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后，四个人围在煤炉旁的小桌沉默着吃完了沈墨买来的晚饭。

瞧着大家情绪都不太好，桑禾提议出去走一走，不然待着，情绪也疏解不出去，反而会累积。

他们一起去了王阳当时跳入河中的桥上，冷风一阵接一阵，没多会便把身上那点热气吹走，几人忍不住就抱紧身子，微微缩着。

桑禾看向远处的景色以及下面瞧不真切，却可以听到水声的河面，她开口，竭力用自己的好情绪调动大家，“今天这些破事就都留在今晚上吧，等会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不想了，会过去的。”

傅卫军抱住她，感受着在冷风中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微弱温暖。

他觉得自己有点自私，明明都这么不好了，还非要和桑禾谈恋爱，可是他真的不想放手了。

……

傅卫军近来抽烟的频率变多了，靠在温暖的煤炉旁边似乎不够，他更多是从后门出去，坐在干涸游泳池边，感受着夜里的寒意。

焦躁，压不住的焦躁萦绕在心头，他不断冲撞着，却觉得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出去的门，打不开。

他从来没去回想过靠着打架活过来的日子，因为那实在算不得美好，可最近却反复记起，想起自己打架，想起自己和那些兄弟们骑着摩托车在街头犯浑，在游戏厅里度日。

傅卫军不知道自己之后能做些什么，除了录像厅他还能做什么，要怎么才能缩短和桑禾的距离，更有底气的做她的男朋友，能让她越变越好，别人提及他们也觉得相配的那种。

桑禾丢过去一颗水果糖，傅卫军这才抬头，看她来了，顺手把烟灭了。

桑禾肯定是不抽烟的，那大概率也受不了烟味。

［你躲在这儿做什么 差一点没找到你］桑禾在他身边坐下，晃荡着双腿，［你好久没来找我了］

傅卫军低下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能拆了糖纸然后递给她。

桑禾吃掉那颗糖，沉默了好一会。

她咬碎糖块，玻璃渣一样的感觉在口腔蔓延，桑禾吞咽下去，眼里有些受伤，［别想太多好吗 你总让我觉得你想分手了］

［我没有］傅卫军很快地摇头，生怕她不信，动作也急促了许多。

桑禾点点头，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亲过去，这个吻有些久，吻过后她没看傅卫军，直接抱住了他。

傅卫军这会儿才知道，他困于自己的情绪之中忽略了桑禾，让她觉得没安全感了。

他用力回抱，用行动回应，去抹除那些虚无缥缈的负面情绪。

不可能分手的，再怎么着也绝对不分手，无论他傅卫军以后能闯出个什么名堂，别人说他们配或不配，他都不会分手的。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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