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卡,还有洛波、灰满看起来都不在这里,是他们有意将她单独转移了吗……一想起那些因自己的愚蠢与冒失而同样身陷险境的伙伴们,她便不由得心生一阵自责。对自己的厌恶之感犹如沉重的石块压在心头,令她难以喘息,内心瞬间被难以自拔的罪恶感吞没。出发前他们的欢笑、踊跃,行军路上的逗趣、打闹,为她而战时果断亮剑的决绝、奋勇,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这一切却伴随着她那场失误的判断,就此全都成为了毫无意义的枉然。
全身仿佛被寒冰包裹,每一个回忆碎片都仿佛一道锋利的剑,深深刺穿着她。她无力地将头低下,双眼空洞无神,任凭发丝披肩垂挂,遮掩了全部的视线。他们会原谅自己吗?或许会吧,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伟大的领袖也不可能保证所有决定总是正确的,这是描述历朝历代无数王朝兴衰、英雄起落的最好陈词,她当然也能用这个来说服自己,但是——
唯有她,最不可能原谅自己。她紧咬下唇,尽力遏制住悲伤与自责再度化作泪水夺目而出。她从未如此讨厌过自己,与其继续这般毫无意义的自我折磨,倒不如痛快地赏赐惩罚好能让她彻底解脱吧,最起码,这也能给予她些许的安慰。
正因如此,当察觉到两只黑猩猩的阴影再次笼罩住自身后,她听见自己忽的长长舒了口气,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么,做你们该干的事情吧。”
“要恁的命?开什么玩笑,这哪是俺们该管的事情?”戴头盔的黑猩猩明显愣了愣,可未过片刻,困惑的神情便即又被龌龊的坏笑所取代,“小姑娘恁可得想清楚,恁要真就这么死了,还对得起恁的这份美貌和身段吗,别说俺们了,就是老天爷来了估计都得觉得可惜……恁说呐,毛子。”
“是啊是啊,想开点吧小姐,知足常乐,多享受享受生活,别成天想着死不死的,不吉利。”名为毛子的守卫明面上倒是在苦口婆心地劝导,他像是安慰般在她脑袋上拍了拍,随后若无其事地调转指尖一路朝下,从脸颊、肩膀游移过手臂、侧腰……“别的不说,俺们兄弟俩可是实打实在这里守了恁足足一天两夜,没有功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恁看,哪怕是急着去死,也总得给弟兄们一点意思吧……”语毕之际,脏兮兮的爪子已停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条件反射般迅速绷直身子,但是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着,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一丝不安的预感随即涌现心头,莫非他们是想……
“元宵恁看看,狼崽子就是和那些窑子里毛烘烘的臭婆娘完全不一样啊。”尽管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可毛子看起来并没有主动挪走爪子的意思,他先是像弹钢琴一般小心翼翼用指尖触碰,随后开始改用整只爪掌来回抚摸,“瞧瞧这白嫩嫩的皮囊,不愧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眼睛也好漂亮,真想挖出来带回家当翡翠好好收藏,还有小胳膊小脖子小细腰,感觉随随便便就能折断一样,尤其是这腿,啧啧啧,说真的俺能玩上一整年……”
“恁啊恁,也就这点出息了。”被叫作元宵的家伙邪魅一笑,表情酷似插画中所描绘的那些狰狞哥布林。他还是像刚才那般搓揉她的头发,并以食指将发丝粗暴撩起、缠绕,“既然恁这么喜欢,那两条腿就都给恁玩吧,不过呢,剩下的地方可就都是俺的咯……”
“恁想得美啊,哈哈哈哈,最起码中间的地方俺俩得平分,谁先谁后到时候再说。话说回来,小姐恁该不会还没破过那啥吧,不是的话那就当俺没问,俺们哥俩也不会在意。俺就是挺想知道,如果是处女,叫起来会不会比窑子里的臭婆娘嗓门更大……”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掐痛便已洞穿全身,她拼尽全力扣紧牙关,方才勉强抑制住即将叫出声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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