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沉浮

踩住跳板向上唐明渊想这样做，只要能爬出这儿，摒弃人性也可以做到。

再次抽离噩梦，耳畔呢喃却从未停歇，唐明渊用水打湿面颊，“恶心...”镜里是他右耳残破耳垂以及脖颈那条疤。

命运是绳索死死勒出那道疤，镜面碎裂鲜血顺胳膊淌。

因为是人类逼疯母亲，又困住姐姐，手机弹出条讯息。“你有空吗，到这来我需要血。”唐明渊握紧手机，牙齿磨得嘎吱响，眼底闪过杀意。

汽车尾气令唐明渊恶心，他打开包间门眼前纸醉金迷“血袋，过来。”这儿还有其他人类，他们被戴项圈死死拴在这些『高层』手中。

伤口仍淌血不止，青年靠过来紧盯他手臂。“受伤了？”唐明渊并没有理会，用头发遮住脖颈。“老样子，咬手吧。”

感知不到疼痛是件好事，舌尖黏腻恶心舔舐肌肤，唐明渊顺手将香烟揣进兜。“嘿，豹子，你血袋很不老实，得管教啊。”唐明渊抛抛打火机“如果不想死你最好闭嘴。”红瞳确实威慑力十足。

被叫豹子的青年擦干净唇角血迹“他是有点凶。”唐明渊将果盘挪过来用手抓着吃。“呵，一帮重欲畜生。”吃完东西唐明渊摸过豹子钱包掏出几张卡弗洛。

习以为常在座『高层』谁都没有针对唐明渊，其余人类则以艳羡眼光瞧他。

站在门侧唐明渊听他们说恶心话“真辣，你要是管不好可以给我尝尝。”豹子并不在意“可以但是要西边那块地皮。”唐明渊将烟按灭在墙根。

“唐明渊。”陆之易恰好出现，唐明渊眼角有些泛红抬眼看陆之易时像只狗。

靠在唐明渊身边，陆之易抬起他那只手拿出湿巾擦干净又喷洒酒精消毒。“挺关心我？特意来找我？”对他知道这些陆之易没感到意外。

对方没有大惊失色询问，唐明渊也会给出答案“包乘和手机里有你信息，管理员先生。”唐明渊扯开嘴皮露出犬齿——那是个笑。“想在我这打听消息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目标指定在那，而且管理员可没那么闲来逛酒吧。”唐明渊胡乱分析，咕涌两下直起身，拉陆之易起来。“考虑考虑做我相好?”

四颗犬齿令唐明渊添几分痞气，他笑得吊儿郎当，刚才话语只是玩笑。

透过血红瞳孔陆之易看到他那丝认真，这幅死样子真让人恶心，陆之易朝他翻白眼嘴里吐出个字“滚。”

沉默里唐明渊双眼涣散看着烟雾升腾，陆之易撇他一眼，正巧看到手臂疤痕凸起，“怎么不戴绷带了?”他随口问劈手夺过唐明渊手中那支烟。“...看着有点恶心，你抽这个吧那个我沾过嘴。”陆之易没接过那盒包间里顺出的烟。

声音被烟雾熏哑，“不恶心。”蓝色水波对视红色薄雾。“疼吗。”唐明渊尽力掩盖疤痕“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到...”陆之易是怎么回答，唐明渊没听清，只觉自己沉入水里。

肺部灌入水堵住呼吸，“走吧，我挺讨厌他们讲话。”陆之易将唐明渊拉出深渊，而那双蓝色眼眸又是另一个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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