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我们当你是家人,”
魏无羡落泪了,他擦干眼泪,苦笑到:“您最先该考虑的是虞夫人、师姐、江澄,你们才是一家人,当初到如今,他们委屈,可他们都为了江叔叔您一个人的感受不敢说,我之前不懂事,如今我懂了。那些都不怪他们,是我这个外人闯入破坏了莲花坞的宁静生活。你再说为了我委屈他们,他们难受,我也难受,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我也有承受不来的时候。其实我的心思一直都挺简单,要的不多,只求问心无愧,”
江枫眠久久不语,他在考虑,在衡量。
魏无羡叹气,“您这又是何必呢,”莫非非要我说出来吗,我也委屈,爹娘受的折辱,他这些年没有一次敢反驳,敢顶嘴,他这个不孝子都不知道如果去了地下见到爹娘该如何赔罪。
“阿羡,让我考虑一下,”
“我看就不必了吧,”魏无羡苦笑,“您都不知道方才您和虞夫人在屋内的话,被我与江澄听了个正着,江澄的表情,他当时的心情,这种无法说出口的委屈,您和虞夫人岂非一直都让他承受着,你们都能忍,我却忍不了了,江叔叔,我决心要走,否则我不会说出来,”
他忽然撩衣摆,直直跪在江枫眠的面前,“请江叔叔看在我爹娘的面上成全魏婴。这几年,您该做的都做了,养育之恩我一定会报的,但是,走,我也是一定要走,谁也不会说什么,因为您养了我六年,我成年了,够了,”
“阿羡,你这是做什么,”江枫眠急忙扶他,让他快起身。
魏无羡不肯,“江叔叔,我决心已下,”
江枫眠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魏无羡,忽然仰天长叹,“若你非走不可,谁也拦不住,”
“多谢江叔叔,”魏无羡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哪怕江叔叔再有些犹豫,他也必须要让江叔叔下这个决定。
江枫眠本想说缓一缓,或者让他先出去试试游历个一两年的,现在这话也说不出来了。
魏无羡从外面回到莲花坞内,回到了他和江澄的屋子,江澄已经躺下了,外套都不解,背对着他,似乎并不想说话。
“江澄,你都不洗澡的吗?”
江澄没回答,屋子里静悄悄。魏无羡在桌边坐了片刻,他想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何必呢,委屈了别人,也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大家都受够了,何不退一步,说不定就海阔天空了。
他想通了,心里也不难受了,所以他也没有再为难江澄,平时都是他叽叽喳喳的说话,江澄其实大概也烦了吧,那他就不说了,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就放过江澄吧。
魏无羡放下了心结,心里突然无比的轻松。他现在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下的太晚了,早知道,他该早点走,也不必白白让大家煎熬了这么几年,真是得不偿失。
江澄见某人没有如往常一般来哄他,逗他,烦他,觉得十分怪异。魏无羡这个人其实真的过分的活泼,这么几年他从未感觉到寂寞、孤单,突然这么一冷静,他实在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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