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只是嗡嗡作响的大脑装不下任何东西,哭到止不住咳嗽,嗓子涩痛着。
他拎着打结的垃圾袋将它扔到了门口,脑子里想的却是…
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
左航:“阮时宜,就当是我欠你的”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男人侧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凛冬之际,没有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
家里的热水器坏了,他刚才硬是用冷水手洗她的内衣,此刻指骨已经被冻得发红,显瘦的腕身上青筋根根分明,手背的经脉几乎要撑破肌肤。
泛红的鼻尖还挂着水珠,卷翘的睫毛也被泪水沾湿,连额前的刘海都黏在了一起,整个人实在算不上体面。
可他早就顾不上这些了,或者说,不在乎了。
阮时宜怀着别人的孩子把他当猴耍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反复撵磨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左航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小时候他是个性格古怪的刺头,仗着家里有点背景,不管在哪儿都是横着走的,有人惹他就打回去,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用不着大人出面。
左航就是从不不吃亏的人,别人伤害他一分他要十倍奉还,可是这些在阮时宜面前通通失效。
在他面前,阮时宜永远可以恃宠而骄,因为不想失去所爱之人,所以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可是,人心是肉做的,用刀划的时候他也会痛,也会流血,也会下意识乞怜。
阮时宜什么时候能可怜一下他?
他爱她,并不意味她可以随意欺辱他。
爱好难,毫无保留的爱换来的,究竟是什么?是欺瞒,是越轨,还是背刺?
天南海北她开口,他左航什么不能给她?
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痛哭,他都要压低声量生怕把里面熟睡的人吵醒,扪心自问,恋爱期间他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对象。
在她那儿,或许他根本算不上是她的男朋友。
左航第一次感到身心俱疲,累到想一闭眼就死在这儿。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轻易死了岂不是成全了阮时宜和张泽禹?
他这辈子都不放过阮时宜的,如果他不能幸福的话,那就互相折磨到相看两厌,但唯独,不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
阮时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醒来的时候手脚发软,身上的酸痛感还没有消散,她下意识去看自己身边的床铺,是空的。
阮时宜:“左航?”
她拖着沙哑的嗓子去唤他的名字,有气无力,根本是无济于事。
可内心的恐惧让她急需寻找一个依靠。
张泽禹知道她家在哪儿,如果左航走了之后他再上门,阮时宜就无路可逃了。
沿路从书房找到客厅,她被冷气激得打了个寒颤,看到缩睡在沙发上的人时没由来地愣住了。
阮时宜:“为什么睡在客厅…”
转身去卧室抱了一条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发觉他眼尾泛红的时候阮时宜捏着毛毯的手都僵住了。
阮时宜:【…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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