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头,是在赞同我说的话,还是在掩饰…你在打这口井的主意?”
菲欧娜心头骤紧。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可他为什么要点破?是纯纯为了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而心生快意,还是另有所图?
伊莱的瞳孔似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任谁也看不清水下的苔藓。
“别这么怕我,”他的声音放轻,放缓,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狐狸,“我只是想猜一猜,你是想用这口井藏东西,还是……藏人?那些伤害你的人?”
菲欧娜的声管紧绷到发颤,借着这股惊惶的情绪用力眨了眨眼睛,泪水瞬间涌了上来,伴随着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怯怯地低下头来,“我…我不知道,”她哽咽道,“我只是害怕…害怕他们……会再找我麻烦!”
“我想…躲…起来!”声音细若蚊吟,她故意把字咬得含糊不清,听起来真像是哭到沙哑、硬挤出来的话。
胸膛剧烈起伏——无数个夜晚,是无数个练习场,菲欧娜曾让掌心贴上胸膛,感受心脏如何在悲伤哭泣时撕扯血管,让全身器官都不得安眠。
为的就是有一天,登上这样一座需要逢场作戏的舞台——随机应变,隐藏真实想法,放松对手警惕。
但她没有想到,这场演出的第一位观众,是伊莱。
菲欧娜在赌,赌一个能面不改色承认夺他命的冷血杀手,在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时,要么会嫌弃地离开,要么会因为这点“可怜”的姿态而产生哪怕一丝的怜惜。
伊莱静静地看着她,毫无征兆地向前迈上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倏地抬手,让菲欧娜吓得紧闭双眼,脑海里不断闪回大嘴巴死时的画面。
感官回潮,他的指尖如同清风扶柳,轻轻拈下一片缠在她发梢上的小树叶,落下时空气中的浮动,卷起几缕散乱在肩头的细发。
菲欧娜攥紧衣角的手微微放松,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眸,觉得眼前这一幕异常诡异。
他……吃错药了吗?
伊莱忽然轻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一种对同类的欣赏,甚至算得上温柔。
“光会躲可没有用,”他开口,“他们迟早会找到你的,不如在这之前,先下手为强。”
菲欧娜继续懵懂,假装没有听懂他血淋淋的暗示,边哭边道:“我好害怕…他们会打死我的……!我打不过他们的!”她捂住眼睛,连连摇头,像只被撺掇着去干坏事的小白兔,两只长长的大耳朵扇来扇去。
透过十指间的缝隙,她偷偷观察伊莱的表情,他脸上的笑意不减,眼底的井水悄悄泛起涟漪,却让人心升寒意。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温度传递到皮肤内部,顺着血液缓缓流向心脏。
菲欧娜僵住了,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进行肢体接触,不去思考这样的行为应不应该,毕竟……四天之内夺取两人性命,公然挑衅教官权威,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她顺着他的力道放下手,露出哭得水光潋滟的双眸,听温柔的嗓音诱惑道:
“没关系,你不需要亲自动手,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个名字,我来帮助你,解、决、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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