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噩梦吗?”她向夏誉挪了挪,拂在他的头顶。夏誉也见怪不怪地点头,转身上床卧在她里侧,向叶宁安倾诉他的梦境。第二天两人一齐睡到了日上三竿。
没什么不对,不论以师徒的身份还是伴侣的身份,又或者只是为夏誉弥补他的童年。
夏誉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他因为自己无法摆脱的职份而反悔,突然告诉面前的人,这些只是师徒之情,是老师对徒弟的关心,那一日说的什么求亲什么聘礼,都只是为了暂时替她解围。
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该以什么样的目光对待叶宁安,叶宁安又该何处自容。
“向北再走人烟会少些,这样的繁华街市该是少了,明天一起出去看看吧。”夏誉怀里抱着叶宁安。
她从袖中摸索出一颗糖块,放进夏誉手里,点了点头。
北方的集市果然和中原有些区别,北方集市不常开,挑着固定的日子和时辰开门。夜里没有宵禁,有些街道固定了夜里开门,称作暗市。
叶宁安在京湘呆了半辈子,看得最美的景色也不过京湘以北街道尽头,承恩寺里的满园桃花,和满园桃花中一颗屹立的高大的风铃树。
风铃树不晓得究竟是个什么树,只是四季无花无叶无果,每每人们去承恩寺祈福,总写些什么愿望在风铃上,伴着翻飞的红色飘带系在风铃树上。旁还立了梯子,专叫人上高处系风铃。
因而虽是棵秃树,也四季鄢红,风吹也引得风铃声一片。
选对了日子去看,正趁着满园桃花中一棵红树,景色颇好。
他曾被她拖着来这里看她许下稚嫩的愿望,看着她诚心地希望那份幼稚得以实现。
而这道北方集市的尽头,有一棵相仿的风铃树和相仿的风景。
“愿城中比比皆是糖铺,愿师父心中满是阿宁。”他忆起那年春天,叶宁安把他拖来却避着他在飘带上欢欢喜喜地写下这一句话。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叶宁安叫他把那枚风铃挂在树冠哪一个枝叉上。
或许那时候叶宁安所说的“满是阿宁”并非如今的“满是阿宁”,但都差不离的。
他抓着叶宁安的脑袋推到这棵风铃树下,从旁不知何处搬了一个椅子,转身翘着二郎腿坐下:“许个愿吗?”
叶宁安看着风铃树,似乎也颇有思绪:“不了,先前是盼着愿望实现的。现在知道了凡事应当行动而不是坐着盼着,也就没必要挂什么念想了。”
叶宁安看了他一眼,从树旁守着树的僧人身前取一枚风铃,放几枚铜钱。拎着风铃向夏誉走去:“倒是你,不是要找童趣嘛。以前你也没干过这事,不妨现在试试,写个愿望挂上去。挂高一点,说不准真有哪方神仙看见一撇手给你实现了,也不亏。”
“好啊。”他起身接过风铃,向僧人借了支毛笔,躲着叶宁安在其上挥了几笔,真像是在上写了什么似的。但其实什么也没写。
僧人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善哉了一声。
他挥着空铃铛叫它叮当作响,示意叶宁安他已经写好了。又攀着梯子爬到树冠,像先前为叶宁安挂风铃那样把风铃挂在高处。就好像他真的许了什么不得了的愿望。
僧人抬头看着他,深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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