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2-1)

刚把赵倩移交检察院，青铜令牌突然发出一阵高频震颤，不是阴寒也不是血腥，而是带着一股尖锐的、类似金属摩擦的刺耳波动，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人的耳膜。

万狂脸色一沉，令牌红光穿透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指向城郊的废弃五金厂——那里十年前发生过一起“机床碎尸案”，一名维修工在车间作业时“意外”被机床绞碎，尸骨无存，当年警方认定是操作失误，草草结案，可死者家属一直喊冤，说现场有疑点。

“是‘铁煞’。”万狂指尖摩挲着令牌，脑海里的画面瞬间清晰：深夜的车间、被人动过手脚的机床、男人惊恐的呼救、另一个男人冷漠地按下启动键、飞溅的血肉被机床齿轮绞得粉碎，还有死者藏在工具箱夹层的举报信，上面写着“厂长孙正国偷工减料，生产伪劣零件”。

“孙正国！”李锐立刻调取档案，“他现在是汽车零部件巨头，旗下工厂遍布全国，去年还入选了‘年度优秀企业家’，没想到当年是这么发家的！”

驱车赶到废弃五金厂时，天色已近黄昏。工厂大门锈迹斑斑，车间里布满灰尘，那台当年“肇事”的机床还在，上面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被灰尘掩盖着。车间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墙角的阴影里，无数细小的铁屑正在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机床汇聚。

“死者叫刘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因为发现孙正国生产的零件不达标，会造成重大安全隐患，准备向上级举报，结果被孙正国灭口，伪造成操作失误。”万狂的声音在空荡的车间里回荡，令牌红光一闪，机床突然自行启动，齿轮疯狂转动，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无数铁屑被吸入齿轮，凝聚成一个浑身是铁刺的人形煞气——铁煞。

铁煞发出一声嘶吼，朝着万狂扑来，铁刺上闪烁着寒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万狂不退反进，令牌红光暴涨，化作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挡住了铁煞的攻击。“孽障，死者的怨气不是你能利用的！”

他抬手一挥，红光化作无数道利剑，朝着铁煞射去。利剑穿透铁煞的身体，将它的身体劈成无数块，可那些铁屑很快又重新凝聚，铁煞的体型反而变得更大了。“没用的！这机床沾染了死者的血，铁屑吸收了十年的怨气，你根本杀不死我！”铁煞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刺耳至极。

万狂冷笑一声，指尖凝聚起镇魔司的灵犀之力：“杀不死你？那我就净化你！”他纵身跃起，令牌红光化作一把巨大的青铜锤，猛地砸向机床。“哐当”一声巨响，机床的齿轮被砸得粉碎，机床本身也轰然倒塌。

失去了机床的依托，铁煞的身体开始崩溃，铁屑纷纷掉落。万狂趁机抬手，红光化作一道巨大的漩涡，将所有铁屑吸入其中，然后猛地握紧拳头，漩涡瞬间收缩，铁屑被红光彻底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解决完铁煞，车间里的阴冷气息渐渐散去。万狂走到机床倒塌的地方，令牌红光一闪，从废墟中找出一个锈迹斑斑的工具箱，打开夹层，里面果然有一封泛黄的举报信，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但依旧能看清孙正国的名字和偷工减料的证据。

“走，去孙正国的公司。”万狂收起举报信，眼神冰冷。他知道，孙正国的好日子，到头了。

孙正国的公司总部设在一栋超高层写字楼里，安保严密。万狂和李锐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请出示证件和预约信息。”

“让孙正国出来见我。”万狂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保安瞬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径直走进写字楼，电梯门自动打开，直达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孙正国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看到突然闯入的两人，脸色一沉：“你们是什么人？保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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