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2-1)

晨光刚穿透云层，万狂口袋里的青铜令牌突然剧烈震颤，不是之前的阴冷，而是带着一股黏腻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像是混合了腐烂的水草与血腥，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又出事了？”李锐刚把张浩押上警车，看到万狂脸色不对，立刻跟了上来。

令牌红光炸开，一段扭曲的画面撞进万狂脑海：月光下的护城河、女人被按进水里的挣扎、男人狞笑的脸、沉入河底的蓝色塑料袋、还有无数水草缠绕着一具早已泡胀的尸体，尸体的手指死死攥着一缕黑色的头发，眼窝空洞地望着水面。

“护城河浮尸案。”万狂声音发沉，“十年前，有人在护城河下游发现一具被塑料袋包裹的女尸，尸体高度腐败，无法辨认身份，当年警方排查了无数人，都没找到线索，成了悬案。刚才拆迁工地的怨气惊动了这具尸体的冤魂，现在她的怨气和工地的阴气缠在一起，已经快凝成‘水煞’了。”

两人驱车赶到护城河时，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警戒线外议论纷纷。几个晨练的老人说，凌晨时分看到河里有个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还听到女人的哭声，像是从河底传上来的，渗人得很。

万狂走到河边，河水浑浊发黑，水面上漂浮着零星的垃圾，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令牌红光一闪，直接穿透水面，照亮了河底——一具泡得发胀的女尸被水草紧紧缠绕着，正是十年前的无名女尸，她的头顶，一团灰蒙蒙的煞气正在盘旋，不断吸收着河水的阴气，体型越来越大，周围的水草都开始疯狂生长，朝着岸边蔓延。

“死者叫孟晓，十年前是一家美容院的员工，因为发现老板赵倩偷税漏税，还暗地里从事非法交易，被赵倩灭口后抛尸护城河。”万狂的声音在河边回荡，令牌红光中浮现出更多细节，“赵倩当年用的塑料袋，是她美容院专用的，上面印着‘倩影美容’的logo，抛尸时不小心被孟晓拽掉了一缕头发，现在还藏在她美容院的保险柜里。”

“赵倩？”李锐立刻调取信息，“找到了！她现在是连锁美容机构的董事长，还开了好几家整形医院，在业内名气很大，经常上电视做慈善！”

万狂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令牌红光化作一道锁链，猛地扎进河底。锁链缠住孟晓的尸体，硬生生将她从水草中拉了出来，放在岸边的空地上。尸体虽然高度腐败，但脸上的不甘和痛苦依旧清晰可见，手指还是紧紧攥着那缕黑色头发。

“你的仇，我来报。”万狂对着尸体轻声说，红光闪过，孟晓的尸体上冒出一道淡淡的白色虚影，正是她的冤魂。虚影看到万狂，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飘向城市中心的方向，正是赵倩的美容机构总部。

万狂和李锐立刻驱车赶往市中心。赵倩的美容机构总部设在一栋高档写字楼里，装修奢华，门口站着穿着统一制服的保安。看到万狂和李锐，保安立刻上前阻拦：“请问有预约吗？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让开。”万狂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保安瞬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径直走进写字楼，电梯门自动打开，直达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赵倩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昂贵的套装，妆容精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看到突然闯入的两人，她皱了皱眉，语气不悦：“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孟晓，你还记得吗？”万狂开口，令牌红光在掌心隐现。

赵倩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红酒杯差点掉在地上：“孟晓？我不认识……她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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