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所以培养最精锐军官著称的“军事学院”,我的名字常常和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联系在一起。
一种是,“那个霍恩?老天,他真是个天才!”说这话的人,通常是战术推演课的教官,或者是在沙盘对抗中被我用一套刁钻到近乎艺术品的侧翼穿插战术打得溃不成军的高年级学长。
我的成绩单,尤其是军事史、战略分析和地形学这几门核心课程,漂亮得近乎完美,常年占据榜首。
我的头脑像一台精密过度的计算机,能瞬间处理海量信息,从繁杂的情报碎片中拼凑出敌方指挥官的思维模式,预判其下一步行动,并提出不止一种最优解。
几位来学院视察的大人物曾拍着我的肩膀,毫不掩饰他们的欣赏:“小子,保持下去,毕业后直接来我的参谋部实习。未来是你的。”
另一种评价,则通常伴随着无奈的摇头或压抑的低笑,“霍恩?哦,那个‘一惊一乍’的小子。”
是的,一惊一乍。
这是我的“特点”,或者说,是我精心维护的标签。
我会在图书馆读到某个冷门战役的细节时,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激动得满脸放光,大声宣布我发现了“颠覆性的军事原则”,而实际上,那不过是几百年前某位二流将军用过的一次失败的迂回战术,早已被写入教材的反面案例。
我会在食堂里,抓住一位正埋头对付一块硬得像砖头的牛排的学长,喋喋不休地阐述我关于“利用月球引力影响潮汐从而优化两栖登陆时间窗口”的“伟大构想”,完全无视对方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疲惫和厌烦。
我渴望所有人的目光,沉醉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哪怕这注视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无奈。
我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叫我“戏剧女王霍恩”“小题大做先生”。
每次“表演”过后,看到学长们交换着“又来了”的眼神,我会立刻换上最诚恳的表情,挠着头道歉:“对不起,学长!我又太激动了,浪费您时间了,我真是太蠢了!”态度好得让人没法真正生气。
这种自恋与谦卑的诡异混合,这种天才光芒与滑稽表现的交织,让我成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但未必让人真正感到威胁的存在,一个聪明却不太稳重、需要打磨的璞玉,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直到那次“意外”发生。
那是一次常规的野外障碍训练,在学院后山那片被我们私下称为“铁砧”的复杂地貌区域,项目是夜间低姿匍匐通过一片模拟雷区的铁丝网。
那晚没有月亮,只有几盏功率巨大的探照灯在头顶扫过,光线在潮湿的泥土和冰冷的铁丝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里是泥土的腥味和身上驱虫水的刺鼻气味。
我像其他人一样,压低身体,在泥泞中艰难前行,铁丝网很低,带着锈迹和倒刺,稍有不慎就会挂破作战服甚至皮肉。
一切本该很顺利,我的动作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敏捷标准。
但在爬行到中途,经过一个用于支撑铁丝网的金属桩时,异变发生了。
我的头盔,那顶标准配发,内部有缓冲衬垫的凯夫拉头盔,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按了一下,我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金属桩一个异常尖锐的凸起上。
“砰!”
一声闷响响起,伴随着瞬间炸开的剧痛和眼前飞溅的金星,我甚至听到了自己颅骨与金属撞击的声音,世界在我眼前旋转、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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