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沉浸在对角色和电影美学的分析中时,我的语气会不自觉地变得专注甚至略带热切,暂时忘却了周遭令人厌烦的社交环境。
阿斯塔起初有些惊讶于我对电影解读的深度和角度,但随后也被勾起了真正的谈兴,分享了一些拍摄时的感悟和与导演的讨论。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角色灵魂的一丝微光。
然而这种基于纯粹艺术共鸣的精神交流很快被现实打破。
晚宴后气氛转向更私密的酒会,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人们的举止变得随意,言语也暧昧起来。
阿斯塔·约纳蒂斯显然习惯了这种场合的运作模式,或许她也将我对电影的深刻理解,误读为对她个人的某种特殊兴趣,又或许这本身就是她在这种场合下的一种生存策略。
她端着酒杯靠近我,眼神中那层职业性的面纱渐渐褪去,流露出一种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
她开始将话题从电影转向更私人的领域,询问我的工作、称赞我“与众不同的深邃气质”、抱怨演艺圈的浮华与孤独……
最后在一个周围人群注意力分散的间隙,她借着几分酒意,身体微微倾向我,用一种充满暗示的口吻道:“纽恩先生,这里的空气太闷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爵士酒吧,环境私密,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我们更有趣的谈话?”
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和酒精的气息,以及那种意图进行身体接触的侵略性信号,像一股混合着毒素的热浪,猛地向我袭来。
我一直以来严密守护的精神洁癖防线,瞬间拉响了最高警报。
一种生理性的厌恶和排斥感,如同冰冷的电流,迅速传遍我的全身。
我几乎是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与她拉开了明显的物理距离,脸上的最后一丝礼节性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恢复了那种能冻结空气的冰冷。
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拒绝:“约纳蒂斯女士,感谢您的邀请。但我想,关于电影艺术的讨论到此已经足够,我对任何超出此范围的‘有趣谈话’,都没有兴趣,失陪了。”
说完,我无视她的错愕、尴尬以及一丝屈辱的表情,径直转身,穿过喧闹的人群,如同逃离瘟疫一般迅速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宴会厅。
室外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才让我胸腔中那股翻涌的恶心感稍稍平息。
回到我那间一如既往寂静的公寓,一种深刻的疲惫和难以言说的“污染感”,牢牢地攫住了我。
我反复洗手,仿佛要洗去晚宴上沾染的所有气味和触感,但那种因他人越界企图而引发的精神上的粘腻与不适,却久久无法散去。
我罕见地主动拨通了温克的越洋电话。
他那边是斯德哥尔摩的清晨,电话那头传来他一如既往温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的声音:“菲尔?真难得你这么早联系我。”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我心中那道紧绷的弦似乎松动了一些。
我近乎崩溃地向他倾诉了今晚发生的一切:从同僚的可鄙伎俩,到初见阿斯塔时那短暂的艺术共鸣,再到最后那令人作呕的越界试探和我的剧烈反应。
“……温克,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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