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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被问得一怔，下意识道：“不……不是臣妾，那还能是谁？”

凌薇（富察琅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一盆绿菊前，指尖轻轻拂过那翠绿的花瓣，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与悲凉：“妹妹，你入宫多年，可曾觉得，这后宫真如表面看起来这般花团锦簇，姐妹情深？”

高晞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哑然。她再蠢，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永琏此次病得凶险，太医说是时疫。”凌薇（富察琅嬅）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高晞月，“可妹妹细想，宫中近来并无大疫，永琏平日居于撷芳殿，接触之人有限，怎会无缘无故染上这等急症？”

高晞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本宫将永琏接入长春宫，严加防护，并非怀疑妹妹你。”凌薇（富察琅嬅）走回座位，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本宫防的，是那藏在暗处，连皇嗣都敢谋害的黑手！”

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高晞月耳边。谋害皇嗣！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娘娘……您……您是说……”高晞月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她并非完全无知，只是往日不愿深想，或者说，被人引导着不去深想。

“本宫没有确凿证据，指认何人。”凌薇（富察琅嬅）适时地收住话头，不能直接点名金玉妍，以免显得是在刻意针对，“但妹妹不妨想想，当日永琏病重，除了本宫，还有谁‘格外’关心？除了本宫这亲生母亲，还有谁，会因本宫保护永琏之举而心生不安，甚至要急不可耐地到你面前来‘抱不平’？”

她的话，如同拨云见日，瞬间点醒了高晞月！

是金玉妍！是她一次次在自己面前说皇后的不是，是她怂恿自己去争去抢，结果每每触怒皇上！也是她，在永琏出事后，最先来“安慰”自己，话里话外却暗示皇后可能迁怒！如今，又是她来挑拨离间！

高晞月越想越心惊，背后沁出一层冷汗。自己往日竟将这样一条毒蛇视为知己！

看着高晞月变幻不定的脸色，凌薇（富察琅嬅）知道火候已到。她重新坐下，语气缓和下来，带着推心置腹的诚恳：“妹妹，你性子直率，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是你的好处，却也容易被人利用。本宫往日……或许也有疏忽之处，未能及时提醒你。”

她拿起那对点翠蝴蝶簪，递到高晞月面前：“这对簪子，颜色鲜亮，做工精巧，本宫瞧着很适合妹妹。今日请你来，一是赏花散心，二来，也是想将这对簪子赠予你。望你日后，擦亮眼睛，明辨是非，莫要再被些虚情假意蒙蔽了心智。”

高晞月看着那对流光溢彩的簪子，又看看皇后真诚而带着期许的目光，再对比金玉妍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关心”，巨大的反差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又是惭愧，又是感动，还有一种被信任的激动。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次不再是出于礼仪，而是发自内心的臣服与感激：“娘娘！臣妾……臣妾往日糊涂，听信小人谗言，对娘娘多有冒犯！今日听娘娘一席话，如梦初醒！臣妾叩谢娘娘点拨之恩！日后……日后臣妾定当以娘娘马首是瞻，再不敢心生妄念，惟愿追随娘娘，在这深宫中求一个安稳！”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带着泣音。

凌薇（富察琅嬅）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温言道：“快起来。姐妹之间，何必行此大礼。你我同在宫中，理应相互扶持，共同辅佐皇上，维护后宫安宁才是。”

她扶着高晞月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颤和顺从，知道这颗棋子，至此才算真正握在了手中。

“妹妹明白就好。”凌薇（富察琅嬅）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愈发温和，“往后若再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你只需心中存个疑影，多来问问本宫便是。至于皇上那里……”她顿了顿，意有所指，“皇上是明君，孰是孰非，心中自有杆秤。妹妹只要安分守己，谨守妃德，皇上自然会念着你的好处。”

高晞月连连点头：“臣妾谨记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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