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雁门血，战骨寒 (2-2)

那日，敌军设下埋伏，将他与一队亲兵困在山谷中。匈奴人箭如雨下，亲兵一个个倒下，江淮护着仅剩的几人退守到一块巨石后，身上又添了好几处箭伤。

“世子，我们怕是冲不出去了！”一名亲兵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声音带着绝望。

江淮握紧长剑，目光坚定：“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

他想起楚颜汐枕下的那封奏折，想起她眼底的红血丝，想起她强装平静的模样。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对她的情意从来都不是假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楚家旧案或许另有隐情。

“跟我冲！”

江淮一声大喝，再次策马冲出，长剑挥舞得更快，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就在这时，山谷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号角声，是援军到了！

副将带着大军杀进山谷，瞬间扭转了战局。江淮心中一松，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肩头的剧痛再次袭来，眼前一黑，竟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昏迷前，他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永安二十七年的那场雪，乱葬岗里，他捡到了那只破碎的玉蝶。

“颜汐……”

他轻声呢喃，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帐篷里，篝火依旧跳跃。军医诊治后，对着副将摇了摇头：“世子伤势过重，又连日劳累，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副将望着昏迷不醒的江淮，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世子的意志，全系在南方那个叫楚颜汐的姑娘身上。

而远在靖安侯府的偏院，楚颜汐正坐在窗边，手中握着那枚玉蝶玉佩。窗外的树叶已经泛黄，北境的战报断断续续传来，有捷报，也有伤亡的消息。她每日都在祈祷，祈祷他平安。

她不知道，此刻的江淮，正在鬼门关前徘徊，为了那句“待我归来”，拼尽全力挣扎着。

沙场的风还在吹，战鼓的声音还在响，而他们之间的牵绊，却早已跨越了千山万水，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愈发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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