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比雁回山的雪更烈。
江淮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白气。雁门关外,黄沙漫天,匈奴的铁骑如黑云压境,弯刀在烈日下闪着森冷的光,嘶吼声震得天地都在颤。
“世子,敌军主力已至,是否即刻迎战?”副将握紧长枪,声音带着杀敌的急切。
江淮抬手按住腰间长剑,玄色征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阵前密密麻麻的敌军,又望向身后整装待发的大靖将士,沉声道:“传令下去,左翼包抄,右翼策应,中路直捣黄龙!”
“得令!”
号角声陡然响起,苍凉而雄浑,穿透了漫天风沙。江淮率先策马冲出,长剑出鞘的瞬间,寒光乍现。他身后,数万将士紧随其后,长枪如林,气势如虹,朝着匈奴铁骑猛冲而去。
刀剑相撞的脆响、战马的嘶鸣、将士的呐喊、临死的哀嚎,瞬间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沙场的残酷。江淮挥舞长剑,剑锋所过之处,血花飞溅。匈奴士兵悍勇,弯刀劈来带着劲风,他俯身避开,反手一剑刺穿对方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浓重的腥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征战,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拼命。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楚颜汐的脸——她踮脚为他拂雪的温柔,她含泪质问的绝望,她躲在门后落寞的身影。
“颜汐,等我归来。”
这句话成了支撑他的执念。他必须赢,必须活着回去,不仅要平定北境之乱,还要查清楚家旧案的真相,给她一个交代,一个能让她放下仇恨、安心留在他身边的交代。
一场仗打了整整一日,从晨光熹微到残阳如血。黄沙被染成暗红,尸横遍野,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江淮身上的征袍早已被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肩头还受了一刀,伤口火辣辣地疼。
“世子,敌军退了!我们胜了!”副将满脸血污,兴奋地大喊。
江淮松了口气,却不敢懈怠:“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强戒备,谨防敌军夜袭。”
夜幕降临,军营里燃起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将士们疲惫却兴奋的脸庞。江淮坐在帐篷里,军医正在为他处理肩头的伤口,烈酒浇在伤口上,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他却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世子,您这伤得静养,可不能再这般拼命了。”军医一边包扎,一边劝道。
江淮笑了笑,目光望向南方,那里是靖安侯府的方向,是楚颜汐所在的地方。“不拼命,怎么能早日回去。”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正是那只雕着玉蝶的玉佩,是出发前特意让人雕琢的,与给楚颜汐的那枚是一对。指尖摩挲着玉佩上温润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心中的疲惫与疼痛便淡了几分。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寥寥数语,无非是报平安,让她保重身体,等他归来。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终究还是揉成了纸团。有些话,当面说才更有分量。
接下来的日子,战事接连不断。匈奴人不甘心失败,屡次派兵偷袭,江淮率领将士们一次次浴血奋战,收复了一座又一座城池。他身先士卒,战功赫赫,威望在军中日益高涨,却也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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