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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岚的灵力如海啸般席卷过祭坛，那些残余的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震得筋骨断裂，哀嚎着滚落在地。她站在一片狼藉中，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眼底的戾气尚未散尽，却在转身看向程锦琉时，瞬间化作小心翼翼的温柔。

“还能走吗？”她弯腰将程锦琉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虚弱地靠在她肩头，呼吸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程锦琉摇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师父……沐瑶她……”

“沐承已经带她去处理伤口了。”程天岚打断她，脚步轻快地往殿外走，“引力阵的核心被你毁了，他们至少三个月没法再启动仪式，足够我们喘口气。”

穿过回廊时，程锦琉瞥见角落里缩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刚才带头围攻她的沐家长老，此刻正抱着断腿瑟瑟发抖。程天岚的目光扫过他，指尖微动，那长老便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很快便没了声息。

程锦琉的心颤了颤，却没说话。她知道师父从不是嗜杀之人，只是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走出西殿，阳光落在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程天岚找了处僻静的石阶坐下，将程锦琉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她后背的衣衫。伤口深可见骨，黑气还在边缘游走，显然是中了某种阴毒的法术。

“忍着点。”程天岚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粒莹白的药丸，又取出伤药，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清凉的触感驱散了不少疼痛，程锦琉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师父……”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你刚才……是不是很担心我？”

程天岚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却软了些：“废话。”

“那你之前说不要我……”

“那是气话。”程天岚打断她，指尖的力道放得更轻，“你当师父是铁石心肠？看着你被玄风那老东西牵连，看着你为了护着别人硬挨那一下……”她没再说下去，可程锦琉能感觉到，师父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原来，她赌对了。

程锦琉往师父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她衣襟上的桂花香气——是师父独有的味道，从她被捡回去的那天起，就成了她最安心的味道。

“师父，”她闷声道，“以后我不跟你犟了。”

程天岚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就好。”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锐利，“等你伤好了，我教你破阴毒阵法的法子。还有，玄风那老东西欠我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程锦琉点点头，往她怀里靠得更紧。远处传来沐承和沐瑶的笑声，风吹过竹林，带着清脆的叶响。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依旧难走，但只要身边有师父，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毕竟，被偏爱的人，总有底气任性，也总有勇气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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