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教我心动第三章 (2-1)

日子像浸了蜜的丝线，被编织成一段段鲜活而具体的记忆。程屹那座曾经秩序井然的孤岛，如今已是阮柒肆意奔跑的乐园，处处留下她“活色生香”的印记。

他的书房里，艰深的专业书籍旁边，会混入几本封面花哨的悬疑小说；他那个总是一尘不染的马克杯，旁边多了一个造型夸张、咧着嘴笑的骷髅头咖啡杯——阮柒专用的，她说这样喝咖啡比较“提神醒脑”；甚至他车里原本只有古典乐和学术播客的播放列表，也被强行塞进了节奏强劲的电子乐和慵懒的爵士。

程屹发现自己不仅习惯了，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入侵”。享受深夜归家时，玄关那盏为他亮着的暖灯；享受偶尔在实验室待到太晚，手机准时响起她带着困意却依旧凶巴巴的催促：“程屹，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那些骨骼模型全拆了拼成爱心！”；享受她有时玩累了，像只收起利爪的猫，蜷在沙发里，头枕着他腿睡着时，那毫无防备的安静模样。

当然，阮柒的“痞”与“撩”依旧是他生活中不变的调味剂。

一个周末的午后，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程屹在书房处理邮件，阮柒盘腿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摆弄她新买的拼图，图案是复杂的人体解剖图——美其名曰“妇唱夫随”。

安静了没一会儿，她就开始不安分。眼神从拼图上挪开，落到程屹握着鼠标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属于学者的干净和力量感。

阮柒丢开手里的拼图块，像只潜行的小豹子，悄无声息地爬过去，趁他不备，抓住他的手腕，低头就在他虎口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程屹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视线从屏幕移开，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语气带着纵容的无奈：“又怎么了？”

阮柒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的笑：“盖章。程教授的手，真好看，想咬。”

程屹失笑，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在她腕间那个小小的蛇形纹身上摩挲了一下。“小流氓逻辑。”

“就流氓，”阮柒顺势赖进他怀里，仰头看他，“只对你流氓，不行吗？”

程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雨天的光线柔和，勾勒着她清晰的眉眼和带着笑意的唇角。那双总是带着点挑衅和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爱意。他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荡开一圈圈涟漪。

他放下鼠标，将她往怀里又揽紧了些，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与他书房里墨香截然不同的果香。“行。”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缱绻，“你想怎样都行。”

阮柒在他怀里满足地蹭了蹭，像只终于被顺毛的猫。她发现，褪去最初的针锋相对和刻意撩拨，这种日常的、细水长流的温情，更让她沉溺。程屹的爱是内敛的，不像她那样热烈外放，却体现在每一个细节里——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点餐时特意叮嘱；她半夜喊饿，他会皱着眉起身去给她煮一碗卖相不怎么好但味道还行的面；她酒吧遇到难缠的客人，他知道了，会不动声色地请相熟的、有些背景的朋友去“关照”一下。

他的原则，早已为她一退再退，最终，变成了以她为圆心的新的准则。

某天晚上，阮柒的酒吧有周年庆活动，她忙到很晚才回来。推开家门，发现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程屹坐在灯下的沙发里，似乎是在等她，膝盖上还摊着一本书。

“我回来啦！”她踢掉高跟鞋，赤着脚丫子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夜晚的凉意。

程屹接住她，合上书放到一边，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累不累？”

“还好，”阮柒把头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驱散了疲惫，“就是吵得头疼。”

程屹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阮柒感觉他身体微微动了动，然后，一个冰凉的小东西，被套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

阮柒身体一僵，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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