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姐妹文中的恶毒妹妹13 (2-1)

鹿茸茸把那张便签小心夹进漫画册的扉页，指尖划过“不必牺牲也能守护”那行字时，心里像被温水浸过的棉花，软得发涨。窗外的蝉鸣渐起，夏日的午后总带着点昏昏欲睡的黏糊，她对着书桌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陆奕辰说过喜欢街角那家老面包店的奶酥，便抓了块零钱往楼下跑。

老面包店的木质柜台被阳光晒得发烫，陆奕辰果然在那里——他正弯腰跟老板娘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被阳光描得发亮，手里捏着个刚出炉的奶酥，包装袋上还沾着点面粉。鹿茸茸放慢脚步，隔着玻璃门看了会儿，见他转身要走，才推门进去，风铃“叮铃”响了一声。

“好巧。”陆奕辰看到她，眼里闪过点意外，随即扬起笑来，“来买面包？”

“嗯，听说你们家奶酥今天出炉早。”鹿茸茸走到柜台前，老板娘笑着招呼：“小姑娘来得巧，最后两个奶酥刚被这小伙子包了。”她指了指陆奕辰手里的纸袋。

鹿茸茸愣了愣，陆奕辰已经把其中一个塞到她手里：“给你，我本来就想多买个试试。”纸袋还带着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却没舍得撒手。

两人并肩走在树荫下，奶酥的黄油香混着柏油路被晒化的味道，倒也不腻。陆奕辰咬了口自己手里的，碎屑沾在嘴角，鹿茸茸刚想提醒，他已经抬手抹掉了，指尖蹭过皮肤时，耳廓微微泛红。

“你上次说漫画里的反派，”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其实他吊坠里藏的不是仇恨，是没说出口的愧疚吧？我重新翻了遍，发现他每次看主角妈妈的照片，手指都会摩挲吊坠的纹路。”

鹿茸茸点头，咬了口奶酥，酥皮簌簌往下掉：“嗯，他当年弄丢了主角小时候的长命锁，一直愧疚到死。作者埋的伏笔太细了，第一次看根本没注意。”

“你看东西很仔细。”陆奕辰转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上次你说喜欢书里夹的银杏叶标本，我周末去后山捡了些，压好了给你？”

鹿茸茸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酥皮掉在鞋面上都没察觉：“……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鹿茸茸总在放学路上碰到陆奕辰。有时他手里拿着本物理习题，蹲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写，见她过来就往旁边挪挪，让出块地方；有时他会带个装着野花的玻璃瓶，说是路过花坛顺手摘的，“你书桌缺个装饰”。

鹿欣看在眼里，晚自习回家时撞了撞她的胳膊：“陆奕辰今天又等你了吧？手里还攥着个小盒子，神神秘秘的。”

鹿茸茸把脸埋进书包带里：“他说……是后山捡的银杏叶，压得特别平。”

“哦——”鹿欣拖长了调子笑，“我看他是把‘顺路’说得比数学公式还顺溜。”

果然，周五傍晚，陆奕辰在巷口等她，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风掀起他校服的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给你的。”他把信封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信封里是十几片银杏叶，每片都压得平整，叶脉清晰得像画上去的。最底下还压着张纸条，字迹比上次便签上的更工整：“后山的银杏还没黄，先捡了青的，等秋天黄了，再给你捡最亮的那片。”

鹿茸茸捏着那片最完整的叶子，突然想起他说“牺牲是另一种守护”时的样子。原来有些守护真的不必轰轰烈烈，就像这慢慢变黄的银杏叶，一片一片攒起来，就成了整个秋天。

她把叶子夹进漫画册，和那张便签放在一起。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低了下去，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吹动书页哗啦啦响，像谁在耳边轻轻说：这一次，慢慢来就好。

鹿茸茸把那叠银杏叶小心摊在书桌上，借着台灯的光一片片数。青绿色的叶片边缘还带着点嫩黄，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陆奕辰的字迹在纸页上洇开淡淡的墨色，她指尖划过“等秋天黄了”几个字，忽然想起他递信封时耳尖的红——原来男生害羞时，连耳廓都会透着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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