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宴那日,宁安侯府车马早早候在门前。谢梨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宫装,脂粉未施,发间只簪了支白玉梨花簪——那是沈澂送她的及笄礼。
"阿梨,"谢渊濯小心扶她上车,"若是不适,随时告诉哥哥。"
她淡漠地点头,目光投向车窗外流逝的街景。若不是五公主特意要见她,她绝不会踏入那座夺走她至爱的宫城。
宴设琼华殿,丝竹喧阗,觥筹交错。谢梨安静地坐在兄长身旁,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周遭的繁华热闹与她格格不入,她只低头盯着案上玉杯,仿佛能从中看见那个再也不能相见的人。
"宁安侯世子,谢小姐。"内侍尖细的唱喏声响起,"五公主有请谢小姐一叙。"
谢梨指尖一颤,玉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谢渊濯立即起身:"臣陪妹妹..."
"公主只请了谢小姐一人。"宫娥含笑打断,"世子放心,就在偏殿说话,片刻即回。"
谢梨缓缓起身,素白的衣裙在灯火辉煌的殿中更显单薄。她跟着宫娥穿过回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那个间接害死沈澂的女人,为何要见她?
偏殿内,五公主赵婧独自坐在窗前。见谢梨进来,她放下茶盏,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谢小姐,别来无恙。"
谢梨垂眸行礼,声音平淡无波:"参见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五公主示意她起身,"本宫今日请你来,是想...看看你。"
这话说得蹊跷。谢梨抬头,第一次正视这个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公主。只见她面色苍白,眉宇间带着几分郁色,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五公主忽然道,"你觉得是本宫害死了沈修撰。"
谢梨指尖掐进掌心,强忍着没有说话。
"其实..."五公主轻叹一声,"那日皇兄赐婚,本宫并不知道你与沈修撰的事。若早知道..."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本宫虽久居深宫,也听说过宁安侯府千金与沈修撰琴箫和鸣的佳话。那日偶然得见沈修撰,确实倾慕他的才华,却不知...不知你们早有婚约。"
谢梨怔住了。她原以为五公主是仗势欺人的恶人,却不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后来听说沈修撰抗旨..."五公主声音微颤,"本宫也曾向皇兄求情,可是...皇命难违。"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到谢梨面前:"这是沈修撰那日落在翰林院的,本宫想着...该物归原主。"
那是一枚紫玉印章,刻着"梨云"二字——正是沈澂常用的私印。谢梨颤抖着接过,冰凉的玉石触到掌心,仿佛还带着那人的温度。
"他..."五公主轻声道,"临刑前可有什么话留下?"
谢梨猛地抬头,眼中终于有了情绪:"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想知道。"五公主别开眼,"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本宫终究...是亏欠了他的。"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谢渊濯焦急的声音响起:"阿梨?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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