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的风铃正被晨风拂得轻响,细碎的铜铃声里裹着竹影的沙沙声。
她拢了拢半开的衣襟,指尖触到领口的盘扣,还残留着几分不自在的烫意。
这几日倒也说不上刻意躲避,只是遇上雾天行时,总会下意识地多攥两下剑穗——比如今早去丹房领清心散,远远见他站在药架前与李长老说话,指尖拈着片刚采的灵叶,侧脸在晨光里透着温润的白。
她便借着看窗台上那盆“凝露草”,硬生生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直到他转身离开,才快步上前。
这日午后,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脚踩上去像踩着块暖玉。
叶千灵坐在老槐树的浓荫下擦拭佩剑“见灵”,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得她鼻尖沁出的细汗都亮晶晶的。
忽闻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伴着师弟阿木中气十足的惨叫:“我的手腕!二师兄你轻点!这‘流云剑法’的起势要拧腰转腕,我骨头都快被你掰断了!”
“断不了你的懒骨头。”二师兄沈清越的声音带着无奈,还混着木剑破空的轻啸,“你这手腕软得像没骨头,刚才那招‘回锋’,本该是剑走轻灵,你倒好,硬生生抡成了劈柴的架势,若非我用剑鞘挡了一下,你这会儿已经去医堂缝袖口了。”
“看看,你这裤脚是不是又撕开了?”
叶千灵抬眼望去,只见阿木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
低头一看,果然见他灰布裤的膝盖处裂了道口子,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白衬裤。
沈清越正弯腰捡他掉在地上的木剑,素色的衣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玉佩,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
更有趣的是,场边的石桌上还摆着个啃了一半的麦饼,旁边散落着几粒芝麻,饼边还沾着点草屑,显然是阿木练剑练到一半,偷偷溜到草坡上摸鱼吃点心。
“师妹!”阿木眼尖,老远就看见叶千灵,像只脱缰的小野马似的扑过来,怀里还揣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二师兄欺负人!他说我再练不好‘流云三式’,就要罚我去打扫藏经阁的阁楼,那上面的灰能埋住脚踝!”
“谁让你心不在焉?”沈清越跟过来,手里转着那柄木剑,剑穗上的红流苏晃来晃去,“刚才教你的‘收势’要沉气凝神,你倒好,眼睛直勾勾盯着膳房的方向,是不是又惦记着张婶新烤的芝麻饼?”
阿木被说中心事,脸颊微红,却梗着脖子强辩:“我那是在看风向!练剑得顺天时,风从东边来,剑就得往西边偏……”
话没说完,就被沈清越屈指敲了敲额头:“歪理倒是一套套的,有这功夫不如多练两遍起势。”
两人正拌嘴,场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重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叶千灵循声望去,只见药圃的老王头推着独轮车从东边的月亮门过来,车上堆着半车晒干的草药,用竹匾盛着,层层叠叠摞得老高。
不知是车轮碾到了石子,还是竹匾没放稳,最顶上的那只匾“哗啦”一声翻倒,里面的草药滚了一地,青的绿的紫的,像撒了一地碎宝石。
“哎哟我的亲娘哎!”老王头慌忙扔下推车手柄,颠着小碎步去捡,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褂,后背被汗水洇出片深色的印子,“这可是我晒了三天的‘龙须草’,专治蚊虫叮咬的,明儿李长老还要带些下山给镇上的孩童呢……”
闻言,叶千灵也起身帮忙,指尖刚触到一片紫褐色的叶子,动作猛地一顿。
那叶片比寻常草药厚实些,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像被小锯子轻轻啃过,叶脉泛着诡异的暗紫色,像是发了霉的棉线。
她捏着叶片凑近鼻尖,一股淡淡的苦苦仁味钻进鼻腔,带着点草木的腥气——是铁心草!
“王伯,这草您从哪采的?”
叶千灵捏着叶片问,指尖不自觉地用了点力,叶片边缘被掐出个小印子。
一朝穿越修仙世界,男主竟是系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