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树梢,带走了最后一丝追兵的响动。
"终于走了。"苏妄言松了一口气。
语落,她抬头对上玄阙忽然泛红的眼角,想起他刚才失控时指尖的颤抖——原来妖怪也会害怕。
是阿,妖怪与人,有什么不一样呢!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她在心里轻叹。
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苏妄言望着玄阙靛蓝色的瞳孔不禁出神,脱口而出“真好看。”
玄阙的脸瞬间涨得同行。
"走。"苏妄言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泥土,“我们得赶紧出发到鹰嘴崖。你的伤才能得到更好的救治。”
玄阙突然拉住苏妄言的手,眼神露出迟疑。
"怎么?"
似乎他是想到了什么:"谢谢你。"
苏妄言摆摆手:"是你命大,不该绝。"
"也不知道师父外出,回来了没有…"她喃喃自语。
玄阙看着她转身时晃动的药篓,忽然发现篓子边缘缠着几根赤金色的鳞片——那是他方才失控时剥落的。
苏妄言却像没看见般继续前行,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饰。
晨雾弥漫在山间,远处传来狼嚎。
玄阙跟在苏妄言身后,看着她踩过带刺的野蔷薇也不喊疼,只是专注地辨别着方向。
他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真的不大懂人类,有时候他们固执想在废墟里种出野花。
当时的他并不懂,歪着头问母亲:"废墟里,能种出野花吗?"
而他,在苏妄言身上,好像懂得了母亲所说的话。
——
鹰嘴崖笼罩在迷雾之中,平凡之人闯进,恐怕会走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走得出来。苏妄言背着玄阙撞开医庐木门时,铜铃发出细碎的响声。
这是隐世妖医师父的住所,竹墙草顶的小屋藏在五重迷踪阵后,室内弥漫着经年不散的药香,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妖族气息。
“先躺下。”她踢开地上的药渣,将玄阙安置在竹榻上。
"师父…师父…"她喊了几句没有人回应就此作罢。
她伸手摸了摸男子的额头,男子的体温高得异常,颈后赤鳞几乎覆盖了半边脖颈,在晨光中泛着危险的金红色。
苏妄言伸手要解开他的衣襟,玄阙双手连忙护住自己的衣襟。
苏妄言忍不住笑出声:"怎么?害羞啦?"
玄阙别开脸,小声嘀咕:"我…自己来…"
解开衣襟,只见心口处的银针已被妖力震得弯曲,伤口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妖骨碎片。
“你这…妖骨在互斥。”她指尖抚过那些菱形的凸起,触感像灼烧的金属。
“烛龙的妖骨本为一体,听闻百年前那件事烛龙族体内的妖骨便被分割散落各地。今日一见,看来传闻所言非虚!"
玄阙脸色沉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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