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忘言捏着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手机屏幕还亮着,路常漫的号码在上面静静躺着,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紧。
“大人?”欲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刚才隐约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知道是路常漫打来的。
欲忘言抬眼,异瞳里的冷厉还没褪去,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警局那边有动静随时报。”他顿了顿,又补充,“尤其是废车场的尸体,盯着别让他们把线索往我身上引。”
“明白。”欲究应下,刚要转身,就被欲忘言叫住。
“当年我救路常漫的事,你查过是谁派的人追杀他吗?”
欲究愣了下,随即点头:“查过,当年的雇佣者是二长老的远房亲戚,后来那人在三年前‘意外’溺亡了。”
欲忘言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眼底寒光一闪。果然和二长老有关。十年前的追杀,十年后的重逢,原来从一开始,他和路常漫就被缠在同一张网里。
而城西废车场,路常漫蹲在尸体旁,指尖隔着手套碰了碰那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隐澜”二字刻得深,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何昼,死者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初步判断是毒杀,毒发时间在半小时前。”何昼递过检测报告,“现场除了这枚令牌,没找到其他线索,凶手清理得很干净。”
路常漫站起身,目光扫过废车场的铁架。这里空旷得很,只有风吹过铁皮的“哐当”声,像极了十年前他躲在隐澜别院外听到的风声。那时他以为顾浔(欲忘言)是一道光,现在才知道,那道光自己也陷在黑暗里。
“把令牌送去技术部,查上面的指纹和血迹。”路常漫掏出手机,再次点开欲忘言的对话框,这次没删,直接输入:“二长老的人杀了知情人,下一个可能就是你。别硬扛。”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仿佛能看到欲忘言冷着脸挂断电话的样子,可他还是得发——哪怕被拒绝十次,他也不能看着欲忘言被隐澜世家的暗箭伤到。
刚收起手机,纪沉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路队,查到了!王副队说当年欲小姐的案子,他偷偷留了份现场照片,藏在临市的老房子里!”
路常漫眼睛一亮:“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可是路队,现在都凌晨两点了,而且欲忘言那边……”
“他有他的坚持,我有我的办法。”路常漫打断纪沉舟,语气坚定,“等我拿到照片,说不定能帮他一把。”
警车再次发动,这次往临市的方向开。路常漫看着窗外的夜色,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沈行知胳膊上渗血的纱布——他得快点,三天后的考核越来越近,二长老的刀,已经架在欲忘言脖子上了。
而欲忘言的临时住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是季临的消息。他瞥了一眼,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终究没点开。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三天后的考核……”他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二长老,就算你能从老爷子那出来,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协助,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旧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浔”字——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欲忘言指尖摩挲着银锁,轻声说:“妈,等我,我很快就能查清真相了。”
夜越来越深,城南和城西的两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驶,却都朝着隐澜世家的漩涡里扎。没人知道,三天后的考核场上,刀光剑影里,藏着的是十年前未说出口的感谢,还是无法回头的宿命。
凌晨两点半的临市老巷,路灯坏了大半,只剩几盏苟延残喘地亮着昏黄的光。路常漫踩着碎石路往里走,皮鞋碾过落叶的“沙沙”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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