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忘言指尖在刻痕上摩挲片刻,指腹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凹痕,像摸到了一串藏在暗处的心跳。他低头对着光眯起眼,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边境线丢的那半张地图,也是这样用摩尔斯电码刻在铁皮上的。
“呵。”他低笑一声,指节叩了叩盒底,“知道我认得出这个,倒省了不少事。”
清晨6:30分,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晨曦透过积灰的玻璃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模糊的光带。路常漫盯着那道光里浮动的尘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照片,直到门外传来何昼的一句:“路队,到进山调查的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告诉周慕他们一声,整理好东西,立刻出发。”路常漫没有一丝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等全部整理好后,各位刑警陆续乘着警车出发云栖山,开了不知多久终于到达了云栖山的山脚下,清晨的山脚下,警戒线在晨雾中拉出一道冷硬的弧线。作为 刑警队长的路常漫把手枪别在腰后,指尖划过战术背心上的对讲机,“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分组进山。”
队员们动作利落:有人往靴筒里塞好防刺垫,有人将强光手电和急救包逐一扣进战术腰带,新来的于海正对着地图确认搜山路线,指腹反复碾过标注着“废弃矿洞”的红点。山风卷着湿冷的草木气扑过来,路常漫抬头看了眼被浓绿遮蔽的山脊——根据线报,周黎的悬案和十年前的悬案的受害者遇害之前都来过这片林区,而两起嫌疑人的脚印都在山脚下突然中断。
“注意脚下碎石,通讯保持畅通,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汇报。”路常漫拍了拍何昼的肩膀,率先踏上被露水浸湿的山路,靴底碾过枯叶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身后,队员们的身影陆续隐入晨雾中的密林,警徽在斑驳的光影里偶尔闪过一点冷光。
“路队!这里有个山洞!要进去吗?”周慕走到洞口面前。
路常漫皱了皱眉,手电筒的光柱在洞口扫了一圈,岩壁上湿漉漉的苔藓被照得发亮,隐约能听见洞里传来的滴水声,像谁在暗处敲着小鼓。
“风速变了。”他侧耳听了几秒,喉结动了动,“林澈,测一下洞内温度和氧气含量。老何,把绳索固定在洞口那棵松树上,你们二组在外面等着,一组跟着我先进去五米探路。”
周慕刚要抬脚,被路常漫一把拉住。“等等,”他从背包里摸出个荧光棒掰亮,扔进去——紫色的光团在黑暗里滚了两圈,停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旁,照亮了地上几串杂乱的脚印,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不是我们的人。”路常漫的声音沉了下去,“拿好防刺手套,跟紧我。”手电筒再次亮起时,光柱已经刺破了洞深处翻涌的黑暗。
洞壁的轮廓在光柱照耀下忽明忽暗,潮湿的空气裹着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周慕攥紧手电筒的手心沁出薄汗,脚下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死寂的洞里被无限放大。
“路队,你看那边。”周慕忽然压低声音,光柱猛地扫向左侧——一堆被踩扁的罐头盒旁,斜斜靠着件深灰色冲锋衣,衣角还挂着半截撕裂的登山绳。
路常漫上前两步,手指捻起冲锋衣上的泥渍搓了搓,又弯腰查看地面:“脚印往深处去了,至少两个人。”他忽然顿住,侧耳听了几秒,“听见没?有滴水声,但不止。”
周慕屏住呼吸,果然在规律的滴答声里,捕捉到一丝极轻微的、类似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从洞顶某个隐蔽的缝隙里钻出来的。光柱猛地向上抬,只见头顶三米多高的地方,赫然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横向裂口,边缘还挂着几片新鲜的蕨类植物。
“他们从那儿走了。”路常漫扯了扯腰间的安全绳,金属扣碰撞的轻响在洞里荡开,“搭人梯,我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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