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云栖迷雾 (3-2)

周慕立刻矮身蹲稳，掌心在膝盖上蹭了蹭冷汗。路常漫踩着他的肩头起身时，安全绳骤然绷紧，在洞顶石壁上磨出细碎的声响。周慕仰头望着那道裂口，只见路常漫的手电筒光柱在里面晃了晃，随即传来一声低低的警示：“小心，里面是斜坡。”

他攀着裂口边缘爬上去时，膝盖立刻撞上了湿滑的岩石。斜坡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浆，混杂着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更暗的深处。路常漫正蹲在前方检查什么，光柱落在一块染着暗红痕迹的岩石上——那颜色在光线下泛着暗沉的光泽，绝不是泥土。

“是血。”路常漫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刚要触碰到岩石，忽然停住。斜坡下方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拖动，伴随着石块滚落的闷响，从更深的黑暗里滚过来。

周慕猛地握紧腰间的匕首，光柱死死钉住声音来处。阴影里缓缓浮现出一道佝偻的身影，那人穿着和冲锋衣同色的裤子，一条腿不自然地拖拽着，手里攥着的东西在光线下闪了闪——竟是半截生锈的撬棍。

“别动！”路常漫的喝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那人浑身一颤，撬棍“哐当”落地，猛地转过身来。周慕看清他脸上的血污时，心脏骤然缩紧——那是张年轻的脸，眼里却布满了惊恐，像是被什么东西追得走投无路。

“你们是谁？”年轻人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双手死死扒住身后的岩石，指节泛白。他的冲锋衣袖口还在往下滴泥浆，裤腿上划开的口子露出渗血的擦伤，显然刚经历过一场狼狈的奔逃。

路常漫的光柱定在他脸上，目光扫过他身后幽深的斜坡：“我们是刑警，前往此地来调查。和你一起的人呢？”

年轻人猛地睁大眼睛，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有话堵在喉咙里。就在这时，斜坡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是石块哗啦啦滚落的巨响，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它来了！”年轻人突然发出一声变调的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别碰那堆石头！它就藏在——”

话没说完，路常漫突然拽着周慕往旁边一扑。两人刚滚到裂口边缘，就见刚才年轻人身后的岩壁突然塌下一块，浑浊的泥浆裹挟着几块巨石涌出来，其中一块擦着季临的靴底砸在地上，溅起的泥点糊了周慕一脸。

“该死！是暗流冲垮了石壁！”路常漫吼着拽起周慕，同时扬手将手电筒扔向年轻人，“抓住绳子！往上爬！尽快返回洞口！”

光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恰好照亮年轻人脚边那根垂下来的安全绳。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抓住绳子的瞬间，又一阵更猛烈的震动从洞底传来，仿佛整个山体都在摇晃。

“快拉！”路常漫吼着拽动绳索，周慕死死按住摇晃的岩壁。年轻人像片落叶被拽得腾空，洞底突然传来闷响，一股腥冷的气流裹挟着碎石涌上来，掀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洞口，路常漫从口袋拿出证件走到年轻人面前：“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他又丢给何昼一个U盘。

“你从哪捡来的U盘？”何昼看着自己手里的U盘十分疑惑。

“山洞里一块巨石下的缝隙里。”路常漫悠闲的回答了何昼的问题。

“可以啊，这都找的到。”何昼佩服的拍了拍路常漫的肩膀。

路常漫伸了伸懒腰开口道：“行了，收拾收拾回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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