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余烬里的秘辛与市井中的暗流 (3-1)

端王府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京城的天幕上。林深站在护城河的石桥上，望着那片逐渐熄灭的火海，指尖还残留着血玉最后的温度。沈清沅就站在他身侧，手里捧着那半块铜镜碎片，镜面映出两人并肩的影子，在水波里轻轻摇晃。

“守军说，端王的尸身没找到。”沈清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用指尖摩挲着镜面上的冰裂纹，“地宫里炸得只剩残垣，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剩下，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林深低头看向水面，火光的余晖在涟漪里碎成点点金红，像撒了一把烧熔的铜屑。“周翁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个烧焦的布片，上面绣着半只黑色的乌鸦，与青铜匣上的纹样一模一样，“这不是端王府的东西，更像是……三眼会总舵主的私章。”

沈清沅的呼吸顿了顿。端王是总舵主，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判断，可这块布片却暗示着另一种可能——真正的总舵主，或许另有其人，端王只是枚被推到台前的棋子。

“苏伯父那边有消息吗？”她转移话题，目光落在石桥另一端的马车里，苏文远正抱着苏念低声说着什么，孩子的哭声已经停了，只是偶尔抽噎一下，长命锁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苏侍郎说，当年他假意投靠时，曾见过总舵主一面，那人右手有六根手指，说话时总爱轻叩桌面，节奏很特别。”林深模仿着那种叩击声，“笃、笃笃、笃——就像这样，三短一长，像是某种暗号。”

沈清沅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母亲留下的那瓶“破邪水”，瓶底沉着个极小的木塞，上面刻着同样的叩击纹路。“我娘的瓶子里也有这个，当时以为是装饰，现在想来……”

“是用来识别身份的信物。”林深接过木塞，与布片上的乌鸦纹样比对，果然在乌鸦的爪下看到了相同的刻痕，“你娘当年恐怕也知道总舵主的秘密，这是她留下的线索。”

护城河的水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不是风吹的，而是水下有东西在搅动。林深迅速将沈清沅护在身后，短刀出鞘，月光照在刀刃上，映出水面下模糊的黑影——是只人手，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血垢，正顺着桥桩往上爬。

“还有漏网的傀儡！”沈清沅的短剑同时出鞘，镜碎片在她掌心发烫，清晰地照出那只手连接着的躯体——是个穿着端王府侍卫服的傀儡，半边身子已经被炸烂，露出里面的机关骨架，眼睛却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林深怀里的布片。

傀儡的速度极快，转眼就爬上岸，断了的左腿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深的短刀直劈它的脖颈，却被它用仅剩的右臂挡住，机关关节发出“咯吱”的脆响。沈清沅趁机将破邪水泼过去，傀儡的躯体立刻冒出白烟，动作却没停，反而更加疯狂地扑向林深，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它在看布片！”沈清沅喊道。林深会意，将布片猛地掷向远处，傀儡果然转身追了过去，拖着残躯钻进了巷口的阴影里。

“追吗？”沈清沅握紧短剑。

林深摇头，目光扫过巷口摇曳的灯笼：“它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前面怕是有埋伏。”他更在意的是傀儡的反应——它对布片的执念，远超对他们的攻击欲，这说明那布片上藏着的，或许比总舵主的身份更重要。

马车里的苏文远突然掀开车帘，脸色苍白：“念安和念生不见了！”

林深和沈清沅同时一惊，转头看向马车——刚才还坐在车辕上的陈家兄弟，此刻早已没了踪影，只有阿木被打晕在车轮旁，额角还在流血。

“阿木！”沈清沅冲过去摇醒他，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哭腔，“刚才……刚才有个卖糖画的老头过来，说给孩子们吃糖，我没注意……他们就跟着走了！”

卖糖画的老头——林深的心猛地一沉。从总督府到破庙，这个身影多次出现，每次都在暗中窥伺，他们一直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影子卫，现在看来，恐怕就是那个“六指总舵主”！

“往哪个方向走了？”林深扶住阿木的肩膀，声音急促。

槐安遗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