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像刀子一样刮过营地,夜色深沉得仿佛能吞没一切。帐篷外,急促的喊声如同战鼓般敲进耳膜。军医猛地从床上弹起,抓起药箱,冲陶雅琪丢下一句:
安道全:“留在这儿,别乱跑!”
便掀帘而出,身影瞬间消失在风雪中。
陶雅琪本能地想跟上,但脚刚迈出半步,又硬生生收回。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可那喊声中的慌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她的心。她在帐篷里急促踱步,双手死死绞着衣角,耳边是士兵的奔跑声与战马的嘶鸣,混着呼啸的风声,让人无法平静。
陶雅琪:“不……我不能只是待在这里。”
她咬了咬牙,迅速套上厚重的军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压低帽檐,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风雪立刻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深吸一口气,混进搬运担架的杂役队伍中,朝前线奔去。
前线的景象比她想象的更惨烈。白雪被鲜血染成斑驳的红,折断的兵器和破损的盔甲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士兵们抬着伤员狂奔,喊叫声、呻吟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仿佛一曲绝望的战歌。
军医正蹲在一个腹部中刀的士兵旁,神情凝重地止血。陶雅琪几乎没有犹豫,冲上前去:
陶雅琪:“我来帮你!”
军医愣了一下,随即迅速递过一卷纱布:“按住这里,不要松手!”
她双手发抖,却死死按住伤口,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涌出,几乎要将她的手套浸透。耳边是士兵痛苦的低吟,鼻尖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可她强迫自己冷静,学着军医的手法,笨拙却坚定地包扎着。
安道全:“你怎么跟来了?”
军医抽空低声问。
陶雅琪:“我……我想帮忙。”
她咬牙
陶雅琪:“而且,我不想一直躲在帐篷里。”
军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迅速被担忧取代:
安道全:“这里太危险了,等处理完这批伤员,你立刻回营。”
话音未落,一个满身是血的骑兵被抬来,左臂几乎被砍断,只剩一层皮肉相连。军医沉声道:
安道全:“准备截肢。”
陶雅琪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迅速递过手术刀,双手稳稳按住伤员的身体,防止他因剧痛挣扎。
当最后一针缝合落下,军医长长吐出一口气,瘫坐在雪地里。陶雅琪也跟着坐下,大口喘着气,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在寒风中冷得刺骨。
就在这时,一个杂役抬来一个昏迷的士兵,急声道:“军医!这人刚才还在搬担架,突然就倒了!”
陶雅琪下意识冲过去,将士兵平放在雪地,手指迅速探到他颈侧——没有脉搏!
她脑中闪过现代急救课的画面,大声喊道:
陶雅琪:“让开!”
她跪在士兵身旁,双手交叉按在他胸口,开始有节奏地按压,同时俯身捏住他的鼻子,进行人工呼吸。风雪呼啸,她的动作利落而坚定,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次、两次、三次……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终于,士兵的胸口微微起伏,发出一声微弱的咳嗽。陶雅琪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
安道全:“你……你刚才做的是什么手法?”
军医震惊地看着她。
陶雅琪:“我……家乡的土办法。”
陶雅琪含糊地回答,眼神有些闪躲。
军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踏雪而来,领头的正是白钥。她的盔甲上溅着未干的血迹,目光如刀,缓缓扫过现场,最后停在刚刚苏醒的士兵和陶雅琪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陶雅琪的心猛地一紧,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下意识低下头,双手藏进军大衣的袖子里,祈祷这风雪能将她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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