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时,天色已完全沉入黑暗。风雪在营门外呼啸,营内却火光摇曳,一座座帐篷像黑夜里的孤岛,被火光照得通红。空气中混杂着烤肉的香味、战马的气息,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与铁锈味。
谭启义将那名"小兵"交给军医,便转身去中军帐复命。临走前,他只丢下一句:
谭启义:"给他看看头,可能是在战场上磕着了。"
军医是个年近五十的瘦高汉子,鬓角已染上风霜。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兵——身形瘦小,盔甲明显不合身,肩甲松松垮垮地挂着,走起路来还有些发飘。军医心里暗叹,这年头,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被推上战场了。
安道全:"进来吧。
军医掀开帐篷的门帘,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帐篷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一只药箱、几卷草药,角落里燃着一盆炭火,发出噼啪的声响。
陶雅琪有些拘谨地走了进去,站在炭火旁,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她的手指冻得通红,指尖还有未干的血痕。
安道全:"坐吧。"
军医指了指桌旁的木凳,
安道全:"把盔甲脱了,我看看你头上的伤。"
陶雅琪闻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双手护在胸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军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安道全:"怎么?怕疼?还是觉得自己皮糙肉厚不用看?"
陶雅琪咬了咬嘴唇,低声道:
陶雅琪:"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笨拙地解着盔甲的扣子,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盔甲的铁片在她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狭小的帐篷里显得格外突兀。
军医背过身去整理药箱,嘴里还在念叨
安道全:这仗打得,真是……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终于,随着最后一声轻响,盔甲被陶雅琪卸下,轻轻放在地上。就在这时,军医不经意地回头——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那身宽大的军服下,分明是女子的身形。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衣,但纤细的肩膀和明显的曲线是无法掩饰的。
军医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的目光在陶雅琪脸上停留片刻,看到了她眼中那抹惊慌失措和恳求。
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这边走来。陶雅琪的身体更加紧绷,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拖出去示众。
军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
安道全:"你先坐下,别出声。"
他迅速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披在陶雅琪身上,又将她的盔甲重新摆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这时,帐篷门帘被掀开,一股寒风灌了进来。白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从前线回来。
白钥:"军医,将军让我来看看,那个受伤的小兵怎么样了。"
白钥的目光在帐篷里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低着头的陶雅琪身上。
安道全:"没什么大碍,
军医不动声色地拿起药箱,挡在陶雅琪身前,
安道全:"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白钥狐疑地看了看那团被军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又看了看军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白钥:"那就好。将军还在等我汇报,我先走了。"
帐篷门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陶雅琪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陶雅琪:"谢谢……"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
军医摆摆手,压低声音道:
安道全:"别高兴得太早。在这启国军营里,女子可是大忌。要是被人发现,不仅你性命难保,我也得跟着遭殃。"
陶雅琪低下头,咬着嘴唇:
陶雅琪:"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就在战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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