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像后山竹林里的晨露般清澈安稳。林悦和唐三住在唐门西侧的竹屋里,屋前种着几株兰草,屋后便是成片的楠竹。每日清晨,唐三会先起身去采带着露水的草药,回来时总能捎上一束竹花,插进屋内的青瓷瓶里;林悦则会在竹院的石桌上摆好早点,有时是糯米糕,有时是他爱吃的酸笋包。
这日辰时,两人像往常一样去后山练暗器。林悦站在竹下,看着唐三练“暴雨梨花针”——他指尖翻飞,银针如细雨般射出,精准地钉在十步外的竹靶中心。只是今日他练得格外认真,额角渗了汗也不停,直到把一筒银针都射完,才转身看向林悦,眼神里藏着一丝郑重。
“林悦,”他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两个用红绳系着的竹牌,上面分别刻着两人的名字,“我想和你去竹海深处,立一个天地誓言。”
林悦接过竹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竹面,上面的刻痕深浅均匀,显然是他亲手雕的。她点头:“好。”
竹海深处有一片空地,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青石,相传是唐门先祖曾用来立誓的地方。两人走到青石前,唐三牵着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他抬头望着头顶交错的竹枝,声音清晰而郑重:
“我唐三,今日以天地为证,以竹海为凭,立誓此生只守林悦一人。无论她来自何方,无论前路有何风雨,我定护她周全,信她如初,永不言弃。若违此誓,便让我再也握不住暗器,再也配不上她的光。”
林悦的心猛地一颤,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眼眶微微发热。她握紧手中的竹牌,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我林悦,以奈克瑟斯适能者之名,以银河之光为誓,此生与唐三相守不离。纵使位面阻隔,光能耗尽,我亦会以凡人之躯陪他白头,以心中之光照亮他前行的路,永不背弃。若违此誓,便让我失去守护之力,再无归处。”
誓言落毕,两人将刻着名字的竹牌系在青石旁的竹枝上。红绳随风轻晃,竹牌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天地都在为这份誓约作证。唐三伸手将林悦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道:“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林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摸了摸腰间的进化信赖者——金属外壳下,那丝微弱的温热似乎与他的体温交融在一起,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意渐浓,竹海染上了一层浅黄。最近林悦总觉得身子发懒,以前练暗器能坚持一个时辰,如今半个时辰就累得不行,甚至闻不得丹药房里浓郁的药味,一靠近就犯恶心。
唐三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那日他采了新鲜的竹笋回来,熬了她爱吃的竹笋鸡汤,可林悦刚喝了一口,就放下碗捂着脸,脸色发白。
“怎么了?是不是汤太油了?”唐三连忙放下碗,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担忧,“还是哪里不舒服?”
林悦摇了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腻得慌,有点反胃。”
唐三皱起眉,仔细回想这几日她的症状——嗜睡、乏力、闻不得异味,这些竟和他之前在医书里看到的“孕症”有些相似。他心里一动,却又不敢确定,只轻声道:“明日我去请医女来看看,别自己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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