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暖光落在谢逸尘攥着指环的指节上,泛着点发红的温度。他望着魏言琪眼底的软意,喉间先滚过一声轻哑的笑,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知道……这些年我只凭着记忆找你,连你现在爱喝的茶、怕不怕黑都不清楚。”他往后退了半步,松开一直悬在她腕边的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指环边缘,“突然说喜欢你,是我唐突了。但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魏言琪的呼吸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这个站在鬼域顶端的冥王,此刻竟像个怕被拒绝的少年。她想起方才他说起挨魂鞭时的平静,想起他藏了4万年的指环,指尖蜷了蜷,袖中的暖玉似乎又有了点温度。
“好。”
一个字轻轻落在风里,谢逸尘猛地抬头,眼底的沉郁瞬间被点亮,像寒潭里突然跃起的星。他下意识想上前,又硬生生顿住脚步,只攥着指环的手紧了紧,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雀跃:“真的?”
魏言琪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这一次的笑声里没了嘲讽,只余点浅淡的软:“嗯,给你时间。但你要是敢再瞒我半件事——”她故意顿了顿,抬手戳了戳他胸口的疤痕,“我就把你这冥王的位置,捅去十殿阎罗那里。”
沈渊望着她带笑的眼,喉间发紧,只重重点头,指尖悬在她发间,终究是轻轻拂去了那片还沾着的草屑,声音柔得像浸了温水:“不瞒,以后什么都不瞒你。”
檐角的水滴还在落,灯笼光映着两人的影子,渐渐挨得近了些,在青石板上叠成小小的一团。
晨光刚漫过窗棂,魏言琪攥着刚温好的茶盏,看着谢逸尘从外间走进来——玄色衣摆还沾着点晨露,显然又去院角替她喂了那只流浪猫。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的冰裂纹,终是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天天住在这里?冥界那边……不用回去处理事务吗?”
谢逸尘脚步顿住,垂眸时眼底映着窗台上的初开海棠,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十殿阎罗能暂代事务,况且……”他往前半步,伸手想去碰她垂落的发梢,又硬生生顿住,“我怕我回了冥界,你又要查我——这次要是再被你发现我‘瞒事’,怕是连酒都喝不上了。”
魏言琪被他逗得轻笑出声,茶盏的热气漫到脸上,带着点暖意:“谁要查你。我是说,你总待在凡间,万一冥界有急事……”
“急事会有影卫传信。”谢逸尘打断她的话,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那里放着他昨夜帮她整理好的《天河星图》草图,“况且,你要画星图贺寿,我留在这里,还能帮你磨墨、递笔——总比你一个人熬夜强。”
他望着她眼底的笑意,喉间滚了滚,声音压得低了些:“再说……我想多看看你。以前总在轮回里找你,现在好不容易能待在你身边,不想走太远。”
晨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魏言琪捏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发紧,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挡开窗外寒风的模样,心口像被温水浸过,软得发疼。她低头抿了口茶,声音轻得像风:“那……你要是住得惯,就住下吧。只是别再偷偷帮我喂猫了——那只橘猫都被你喂得快爬不上墙了。”
谢逸尘闻言,眼底瞬间亮起来,像揉碎了的星光:“好,不偷偷喂。那今天的墨,我来磨?”
魏言琪望着他雀跃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之间的星图草图上,暖得像要融进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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