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佛像裂缝中的记忆回廊 (6-1)

失重感来得猝不及防。

我整个人被拽进佛像胸口的裂缝，就像掉进了一口倒灌的井。青石板从脚下消失，腕间的暗红印记突然发烫，像活物般顺着血管往上爬。

耳边传来阿难断断续续的警报声："检测到高维干涉增强...剩余时间9分30秒..."

四周亮起幽蓝的光，像是深海里发光的浮游生物。那些光点慢慢聚拢，组成《未来佛经》的残章断句，又在下一秒碎成金色字符，飘散在虚空中。

我落在一片流动的画卷上。每走一步，脚下的画布就泛起涟漪，浮现出记忆的碎片——实验室里的林念慈正在调试系统，暴雨打在玻璃窗上，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还有最后一次见面，她转身时锁骨下闪过一道符咒伤疤...

"师兄..."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光影。那团光影渐渐凝聚成林念慈的模样，却始终带着一层薄雾般的距离。

"你来了。"

她站在那儿，手里捏着一串破碎的佛珠。那些檀木珠子已经开裂，露出内里发光的芯。我认得这串佛珠，是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塞进我手心的。

"你到底..."我嗓子干涩得厉害，"是人还是..."

林念慈歪头笑了。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十年前那个躲在画板后的少女。她往前走了两步，离我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金丝突然剧烈跳动，疼得我弓起腰。视野开始扭曲，天地倒转间，我看见自己跪坐在青石板上，手腕缠满发光纹路。远处传来阿难断断续续的警报声，像是坏掉的收音机。

"疼吗？"她伸手抚过我手腕上发烫的纹路，声音还是熟悉的带着沙哑的调子，"很快就好了。"

我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夜她偷偷修改佛兵协议，手指在键盘上颤抖；系统报警时她对着监控镜头眨眼，嘴角藏着笑；还有最后那天，她把佛珠塞进我手心时说："要是我迷路了，记得来找我。"

"你到底是什么？"

我盯着她瞳孔里流转的金色字符。那些字符像是活的经文，在她眼底翻滚。

林念慈没有回答，而是把手里的佛珠一颗颗铺在地上。檀木珠子接触地面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震动。漂浮的金色字符突然凝固，然后化作无数道光线，射向佛珠。

"选吧，"她凑近我耳边，呼吸拂过耳垂，"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那个冷冰冰的系统？"

佛兵方向传来轰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崩塌。林念慈的身影开始模糊，她最后看了我一眼，瞳孔里的金色字符闪了一下。

"时间不多了，师兄。"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跪在地上。但腕间的金丝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暗红色印记，像是用朱砂画的符咒。

阿难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警告！观测者信号增强，检测到高维干涉..."

山门方向传来巨响，我抬头看去，瞳孔猛地收缩——佛像胸口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幽深的黑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双手在抓挠。

"商逸！"

苏明澜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正挣扎着想站起来，脸色煞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上扭曲变形，最后竟变成了林念慈的轮廓。

这不可能...

我后退一步，脚底传来异样的触感。低头看去，青石板上浮现出古老的经文，每个字都在渗出血色。雾气中隐约传来诵经声，和佛兵的机械音混在一起。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林念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奇异的回响，"这里才是佛种真正的家。"

佛像胸口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涌出黑色的雾气。信徒们终于尖叫着四散奔逃，但他们的脚步声在靠近我时突然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

和尚的商业帝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