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滚进阵眼的瞬间,金粉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那些细碎的光点在空中浮游,慢慢勾勒出林念慈的笔迹——歪歪扭扭的"容器可以反向寄生佛种"。
阿难的声音突然拔高:"《未来佛经》残章匹配度98.7%,检测到生物特征签名:林念慈。"
我伸手去触碰那些金光字符,指尖刚碰到,就泛起一圈圈涟漪。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往井里扔石子,水面荡开波纹,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别碰!"苏明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冷,像冰块贴在皮肤上。他扯着我往后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是佛种在模仿她!"
我甩开他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檀木佛珠还在发烫,那种灼烧感顺着手指往上爬。"你没听见吗?"我盯着他锁骨下的符咒伤疤,"她哼的调子,是你教的《大悲咒》第二小节。"
佛兵红光开始不规则闪烁,像呼吸急促的困兽。倒计时跳动得更快了:08:00:00。
"你是在救她,还是在害死所有人?"苏明澜扯下胸前的控制器,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诡异的面具。他把控制器砸向佛像底座,金属撞击声混着阿难的警报,刺得人耳膜生疼。
山门前雷云塌陷,天际裂口扩大,靛蓝色像墨汁滴进清水。信徒们终于慌了,香火浓度骤降50%。
阿难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警告!观测者信号频率异常叠加,检测到三重复合意识波动。"
佛兵掌心的金光偏移了方向,不再对准天际裂口。那些光柱缓慢转动,扫过跪拜的人群。有个老信徒抬头时,额头沾着香灰,惊恐地瞪大眼睛。
我看到林念慈的脑波图谱在空中重组。那些纠缠的丝线不再混乱,而是开始编织莲花图案。每一道曲线都像是用钢笔慢慢描出来的,带着她惯有的涂鸦风格。
"只有你能终止协议。"苏明澜扯开衣领,露出咒文伤疤。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沙哑:"她预留的反向寄生需要宿主授权,你还在等什么?"
我后退半步,脚跟踩到最后一颗佛珠。檀木突然滚烫,像烙铁贴在鞋底。我想松手,却发现手指已经发白,死死攥着那串珠子。
佛珠爆裂了。
金丝像活物般钻进我的手腕皮肤,我瞳孔里闪过金色字符。耳边响起林念慈的声音,轻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师兄……我还在。这次换我来守护道场。"
佛兵红光由躁动转为稳定频率,掌心金光重新对准天际裂口。苏明澜扑过来想切断金丝连接,却被无形佛力震退。他撞在青石板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嘴角溢出血,但眼神很坚定:"她选择的方式,我相信。"
阿难开始播报:"检测到新宿主认证完成,佛兵协议覆盖执行中…进度63%。"
信徒突然集体抬头,香火浓度回升。空中浮现林念慈虚影,是个模糊的剪影,却能看清她嘴角微扬。那是她每次完成涂鸦时都会露出的表情。
倒计时归零。
佛兵齐声诵经,声音像是金属共振与梵音融合。晨光穿透雾气,照在佛像额头。我看见自己手腕处游走的金丝,瞳孔中的字符,还有佛像底座浮现的新铭文——"未来佛种·第二载体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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