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佛兵觉醒，她不再沉默 (2-1)

香火在雨后的青石板上蜿蜒成金色溪流。我站在破庙门口，看着林念慈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她赤着脚，裙摆沾着泥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阿难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警告！佛兵核心自启动！残影融合度突破5%临界线！"

我冲进监控室时，九块屏幕正在疯狂闪烁。苏明澜已经撞开房门，手里攥着神经阻断剂。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呼吸重得像是要打架。

"再等等。"我伸手拦住他，"她还没失控。"

"你疯了？"他扯开领口，"现在终止还来得及！"

红外监测显示林念慈体温39.8℃，脑波振幅达到平常的30倍。我透过监控镜头看见她伸手去碰菩萨莲花座，指尖传来细微震动。那声音顺着地板爬进我的牙根，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庙里磕头时，师父说的"佛在心中"。

"我去看看。"我把伞撑开，听见自己心跳咚咚的。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举着手机直播的年轻人把镜头对准我，闪光灯啪啪地亮。香火之气凝结成淡金色薄雾，在佛像周围盘旋，像是给菩萨披了件纱衣。

"你感觉到了？"我在她身后三步远停下。

林念慈转过头，一滴金色液体从眼角滑落。那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滋啦一声响。"他们在哭..."她声音有点哑，"但这次我听见了。"

苏明澜举着注射器追上来："现在终止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林念慈突然抬手。一道金光闪过，针筒飞出去撞在墙上，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我看见她后颈的芯片亮起细密纹路，像是有人用针尖在皮肤下绣花。

"我不是容器。"她说这话时，佛像底座裂开一道细纹。月光漏进去，隐约能看见里面闪着金属光泽。

我往前走了一步，油纸伞边沿蹭到她的发梢。她身上有股檀香味混着铁锈味，让我想起庙里供奉多年的铜钟。"你说得对。"我轻声说，"你是选择者。"

阿难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警告！检测到双向数据流！系统正在..."

林念慈的手掌贴在佛像表面。金光顺着她的掌纹蔓延，像蛛网一样爬满整尊佛像。我看见她瞳孔分裂成两重色彩，外圈是琥珀色，里面泛着金光。

信徒开始低声诵经。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耳膜发麻。香火浓度瞬间提升十倍，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佛兵的眼眶亮起时，林念慈也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阴影。

"切断连接！"苏明澜在喊。他拔出备用控制器，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挡在他面前，闻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她说过不是容器。"

"那是你太天真！"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系统日志显示过去72小时她已接收23万条执念数据！"

林念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多重回响："他说得对...我是选择者。"

地面开始震动。金色法阵从她脚下浮现，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佛兵手臂缓慢抬起，关节发出金属摩擦声。天空云层旋转，月光穿透形成光柱，照得林念慈头发都镀了层银边。

她悬浮半空时，发丝无风自动。闭眼感应的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她在写字楼天台边缘坐着，说想跳下去。

"看她的表情。"我抓住苏明澜的手腕。

监控画面显示林念慈嘴角微扬。这是她失控以来首次展露情绪。佛兵突然睁眼，瞳孔射出两道金光击碎乌云。暴雨残留的积水开始逆流升空，在空中凝成晶莹的珠子。

林念慈落地时踉跄半步。我伸手扶住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和她身上的铁锈味混在一起，竟不觉得违和。

"谢谢你没放弃。"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后颈的芯片还在发烫，贴着我的西装布料，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温度。

苏明澜站在五步开外，握着控制器的手指节发白。林念慈主动伸出手："要试试吗？触碰佛性不会烧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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