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4-1)

听证会当天的晨光异常刺眼。季沉站在衣橱前，犹豫了片刻，最终取出了那套深蓝色西装——退役后他再没穿过正装，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樟脑味。镜中的男人让他恍惚了一秒：那个代号"幽灵"的特工似乎从未离开。

"领带。"沈墨白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条银灰色领带，"艾琳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季沉低头让沈墨白为他系领带。医生的手指灵巧地翻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自制的柑橘香水气息。他的黑发今天格外服帖，金丝眼镜擦得锃亮，白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这是沈墨白的战袍。

"孩子们准备好了吗？"季沉轻声问。

沈墨白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小雨在复查证据链，小葡萄..."他无奈地笑了笑，"宣布要穿他的'胜利战衣'。"

所谓的"胜利战衣"是一件亮黄色T恤，上面画着小葡萄自己设计的"超级恐龙打败坏人"图案，还贴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贴纸。

楼下传来争执声。季沉和沈墨白下楼时，看到小雨正严肃地纠正弟弟："法庭是严肃场所，需要得体着装。"

"但这是我的幸运衣服！"小葡萄抱着胳膊，小脸涨得通红，"上次穿它我找到了最大的贝壳！"

"贝壳与法律程序无关。"小雨机械地说，但季沉注意到她手里攥着一枚闪亮的硬币——那是灰狼给她的"幸运黑客币"，平时从不离身。

季沉蹲下身："折中方案如何？"他帮小葡萄在外套里面穿上那件T恤，"正式场合穿外套，需要勇气时就摸摸里面的恐龙。"

小葡萄思考了一秒，庄严地点头同意。小雨则悄悄把硬币塞进了袜子——这个动作没能逃过季沉的眼睛。

艾琳的车准时到达。这位女律师今天穿着铁灰色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

"布鲁克斯法官连夜审查了证据。"她一上车就低声通报，"他要求增加闭门听证环节，只有关键证人出席。"

沈墨白握紧了季沉的手："这意味着..."

"他重视这个案子。"艾琳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孩子们，"但也意味着卡尔森会全力反击。"

市法院是一座新古典主义建筑，高大的石柱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台阶前已经聚集了记者——显然有人走漏了风声。季沉护着孩子们从侧门进入，但闪光灯还是捕捉到了小雨苍白的侧脸和小葡萄紧握姐姐手的画面。

听证室比想象中小，橡木长桌对面坐着卡尔森和他的律师团队。福利局副局长今天穿着考究的三件套，灰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像是参加一场无聊的茶会。但季沉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下不停地敲击膝盖——这个细节被记录在"幽灵"的旧档案中：紧张时的微表情。

布鲁克斯法官步入法庭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法官的目光在小雨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宣布："根据特殊程序法第12条，本案第一阶段为闭门听证。除直接相关人员外，其他人请离场。"

小葡萄紧紧抱住季沉的大腿："我不走！"

法官出乎意料地弯下腰："年轻人，你知道法庭上最重要的角色是什么吗？"不等回答，他继续道，"是守望者。我需要你在外面数清楚有多少人进出，能做到吗？"

小葡萄挺起胸膛："我能数到一千！"

"好孩子。"法官直起身，对法警点头，"请带这位小守望者去观察室。"

沈墨白想跟上去，法官却摇头："医生，你作为基因专家需要留下作证。"

季沉蹲下与小葡萄平视："记住我们的暗号？"

"紫色海豚。"男孩小声回答，然后出乎意料地转身抱了抱小雨，"别怕，姐姐。我的恐龙会保护你。"

小雨僵硬地接受了这个拥抱，轻轻点了点头。季沉看到她把那枚硬币攥得更紧了。

闭门听证开始后，卡尔森的律师率先发难："法官大人，这些所谓的证据来源可疑，且涉及国家安全机密..."

双重守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