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冷静地反驳:"我的当事人作为基因编辑的直接受害者,有权获取自己的生物数据。更何况..."她推过一份文件,"这些专利明确将儿童商品化,违反多项国际公约。"
辩论激烈进行时,季沉注意到小雨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卡尔森身上。副局长的表情始终平静,直到艾琳出示那份克隆计划。
"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卡尔森终于失态,拳头砸在桌上,"普罗米修斯计划是国家机密医疗研究,旨在挽救先天缺陷儿童..."
"通过制造更多实验品?"沈墨白突然站起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在那个实验室待了六年,看着一个个孩子被编号、测试、淘汰!你知道'淘汰'意味着什么吗?"
法庭一片寂静。沈墨白深吸一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季沉知道这是他在强忍泪水的习惯动作。
"法官大人,"沈墨白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作为前37号实验体,我可以证实这些文件真实性。小雨的基因序列确实被注册为专利,且计划批量应用。"
卡尔森冷笑:"一个实验品的证词有多大可信度?"
"足够让哈佛医学院给我颁发博士学位。"沈墨白反击道,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或者您更相信诺贝尔奖得主威尔逊教授的评估?"他递上一份刚收到的邮件,"这是他对我提供的数据的分析结论。"
法官仔细阅读文件时,法庭后门突然打开。一名法警匆匆走进来,在布鲁克斯耳边低语。法官眉头紧锁:"你确定?"
法警点头。布鲁克斯敲响法槌:"休庭十分钟。季先生,请跟我来。"
走廊尽头的观察室里,小葡萄正兴奋地挥舞着一张纸:"我画了地图!所有坏人都在上面!"
纸上是一幅歪歪扭扭的法庭平面图,标注着十几个小人——有的在角落"偷听",有的在"传递纸条",还有一个被特别圈出来:"假记者,相机里有针!"
"这孩子观察力惊人。"灰狼的声音从季沉身后传来。蓝发黑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法庭,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指认的'假记者'确实是卡尔森的人——刚刚试图黑进法庭网络。"
法官面色严峻:"季先生,你儿子可能无意中阻止了一次数据破坏。"
季沉抱起小葡萄:"你怎么注意到这些的?"
男孩眨着大眼睛:"就像找不同游戏呀!那个记者的相机没有闪光灯,但其他都有;角落的阿姨一直在玩手表,但手表没有数字..."他掰着手指数着,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
回到听证室后,布鲁克斯法官宣布了一项出人意料的决定:"鉴于安全顾虑,本庭命令立即封存所有电子证据,并传唤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顾问到场。"
卡尔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法官大人,这超出了..."
"本案可能涉及重大国家安全问题。"布鲁克斯打断他,"休庭至下午两点,届时将听取特别顾问意见。"
午餐是在法院附近的小餐馆吃的。小葡萄兴奋地讲述着他的"间谍发现",小雨则安静地吃着三明治,时不时检查手机上的加密信息。
"灰狼传来的。"她突然把手机递给季沉,"卡尔森的紧急邮件截屏。"
屏幕上是一封发给"P项目组"的邮件:"布鲁克斯已警觉。准备B计划,必要时放弃37号资产。"
季沉的手指收紧。他太熟悉这种措辞——"资产"意味着小雨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件可丢弃的实验器材。
"我们得提前准备。"他低声对沈墨白说,"听证会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小雨。"
沈墨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坚定:"艾琳联系了媒体。如果法律途径失败..."
"舆论战。"季沉点头,"但那是最后手段。"
下午的听证会变成了一场小型风暴。国家安全委员会派来的特别顾问——一位银发女士——直接质疑卡尔森的权限:"普罗米修斯计划从未授权将儿童作为专利主体。你越权了,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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