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3-1)

季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眉头越皱越紧。海鸥诊所的账目显示上个月的支出比收入高出23%——这在开业以来还是第一次。

"抗生素涨价了。"沈墨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咖啡杯放在桌上的轻响，"而且老杰克的心脏药..."

季沉接过咖啡，顺手将医生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我不是在抱怨，只是思考解决方案。"

沈墨白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在季沉看来依然可爱得犯规："我们可以减少一些非必要支出，比如..."

"不行。"季沉斩钉截铁地打断，"小葡萄的生日派对预算一分都不能减。"

明天就是季默阳小朋友的四岁生日，整个海鸥镇都在期待这场庆祝。自从三周前小葡萄无意中在面包房提到"太空船派对"后，莉莉就动员了全镇的手工艺人制作装饰，老汤姆甚至贡献了他的渔船当"太空舱"。

沈墨白笑着摇头："你知道他会满足于一个纸板箱和几个气球。"

"但他值得更多。"季沉关掉账目表，打开另一个文件，"看看这个——三层火箭蛋糕，可定制的宇航员服，还有我设计的'星际穿越'灯光秀..."

沈墨白浏览着计划书，眼睛越睁越大："这已经超过我们三个月的娱乐预算了！"

"灰狼赞助了一部分。"季沉轻描淡写地说，"说是给小侄子的礼物。"

事实上，灰狼的"赞助"足够买下一艘真正的游艇，但季沉把这部分信息简化了。自从一年前那场危机后，曾经的信息贩子似乎把对季沉的忠诚转移到了小葡萄身上，每月都会寄来各种昂贵礼物。

"说到礼物..."沈墨白从季沉腿上站起来，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盒子，"我准备的。"

季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小提琴，尺寸刚好适合四岁孩子。

"你什么时候..."

"上个月去城里开会时订制的。"沈墨白有些不好意思，"他每次看到电视里的小提琴手都会目不转睛。"

季沉想起上个月小葡萄确实突然对音乐产生兴趣，甚至用玩具钢琴"创作"了几首不成调的曲子。他轻轻拨动琴弦，音色出奇地好。

"他会爱死的。"季沉将琴放回盒子，"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好，明天一早要去港口取。"

沈墨白挑眉："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惊喜元素很重要，医生。"季沉故作神秘地说，然后看了看表，"说到惊喜，我们的小寿星应该快醒了..."

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和小葡萄兴奋的叫喊："爸爸！季！生日！"

四岁的季默阳冲进书房，像个小旋风一样扑向两人。他已经长高了不少，卷发乱蓬蓬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外星人邀请函！玛丽老师帮我做的！"

季沉接过那张涂满彩色星星和（疑似）外星生物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诚邀爸爸和季参加季默阳船长的四岁太空派对！地点：地球海鸥镇。时间：明天！"

"太正式了，船长。"季沉假装严肃地敬礼，"我们会准时出席。"

小葡萄兴奋地蹦跳着，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地压低声音："艾丽说...生日前一天晚上有秘密仪式！"

沈墨白和季沉交换了一个眼神。艾丽是小葡萄最好的朋友，一个比他大两岁的红发女孩，经常分享各种"重要"的儿童知识。

"什么仪式？"沈墨白好奇地问。

"秘密！"小葡萄捂住嘴，然后从指缝间小声说，"要等天黑..."

于是，当晚的睡前故事变成了"太空冒险特别篇"，小葡萄穿着他的恐龙睡衣（"恐龙宇航员！"他如此解释），全神贯注地听沈墨白讲述勇敢的宇航员如何穿越小行星带寻找生日蛋糕星球的秘密。

"该睡觉了，小勇士。"故事结束后，季沉合上书，"明天可是大日子。"

小葡萄神秘地眨眨眼："先要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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