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岭镇比季沉想象中还要荒凉。凌晨三点十七分,他们的车驶过镇口那块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松岭镇欢迎您"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黑着灯,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圈。
"前面右转,"沈墨白低声指示,"然后沿着松树巷开到尽头。"
季沉瞥了一眼后视镜。后座上,沈墨白仍然抱着小葡萄,婴儿在药物作用下睡得正熟。医生的眼镜片反射着窗外的灯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紧张。
车子拐上一条泥泞的小路,颠簸着驶向山脚下的废弃气象站。那是一栋灰白色的两层建筑,外墙剥落,屋顶的雷达天线已经歪斜,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温馨的老地方。"季沉停下车,语气平淡。
沈墨白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裹着小葡萄的毯子:"我们需要在这里等楚月。"
"你确定她会来?"
"她欠我的。"沈墨白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与平日温和的医生形象判若两人。
季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车检查周围环境。气象站四周是稀疏的松树林,夜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他绕建筑一周,确认没有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后,才示意沈墨白跟上。
正门的锁已经锈死,季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工具,几秒钟就撬开了侧窗的插销。玻璃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优雅。"沈墨白评价道,嘴角微微上扬。
季沉耸肩:"职业习惯。"
室内弥漫着灰尘和霉菌的气味。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勾勒出歪倒的桌椅轮廓。角落里,一台老式气象仪器闪烁着微弱的电源灯,仿佛在证明这个地方还没有完全死去。
沈墨白熟门熟路地穿过大厅,走向后面的楼梯:"地下室更安全。"
地下室的门被一个沉重的文件柜堵着。两人合力移开柜子,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金属门。沈墨白在门旁的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数字,令人惊讶的是,电子锁竟然发出了"滴"的一声,绿灯亮起。
"还有人给这里供电?"季沉挑眉。
"备用发电机,太阳能驱动的。"沈墨白推开门,"我们当初设计了很多...安全措施。"
门后是一个与地上破败景象截然不同的空间——约五十平米的地下室,墙壁覆盖着隔音材料,中央是一张大型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几台看起来相当先进的电子设备。角落里甚至有一个简易的医疗区和两张行军床。
季沉吹了声口哨:"看来你们不只是研究天气。"
沈墨白没有接话,径直走向医疗区,小心翼翼地将小葡萄放在一张床上。婴儿在转移过程中微微皱眉,但没有醒来。沈墨白检查了他的体温和呼吸,然后从医疗柜中取出一支注射器。
"这是什么?"季沉警觉地问。
"神经稳定剂,可以减缓他大脑中那个记忆体的活动频率。"沈墨白熟练地给婴儿注射,"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等楚月来了再做详细诊断。"
季沉环顾四周,注意到墙上钉着的几张照片。他走近查看——那是三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个大学的实验室。年轻的沈墨白站在中间,左边是一个戴着厚眼镜的瘦高男子,右边则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亚洲女性。
"林阳和楚月?"他问道。
沈墨白走过来,手指轻轻触碰照片:"七年前,我们刚开始神经接口项目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季沉从未听过的怀念和痛苦。
季沉注意到照片中沈墨白胸前的名牌上写着"Dr. Shen, Project White Tower"。他刚想询问更多,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绷紧身体。季沉无声地抽出手枪,示意沈墨白留在小葡萄身边,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楼梯口。
脚步声在正上方停住了,然后是金属碰撞的轻响。季沉握紧枪柄,肌肉绷紧如猎豹准备扑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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