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18

018

“各单位准备！最后一场戏，争取一条过！”

副导演的喊声打破了沉默。

马嘉祺把外套重新穿上，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的卫衣领口。

顾影也挺直了背，苏晚的冷静重新回到眼底，只是指尖还残留着他外套的温度。

场记板落下的瞬间，天台的风好像都停了。

林漾把吉他放在一边，侧头看着苏晚，眼里的认真不像演的：“你说，声波会不会记得所有说过的话？”

苏晚望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已经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或许吧。就像风会记得花开的声音，雨会记得伞骨的震动。”

“那它也会记得，”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融进风里，“我在这里，弹过一首叫《小猫和太阳》的曲子吗？”

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

顾影转头时，正好看见第一缕阳光爬过他的睫毛，把他眼底的光染成了金色。

她忽然想起他剧本上的太阳和小猫，想起吉他弦上的错音，想起公式墙里藏着的温柔。

“会记得。”

她的声音带着点苏晚少有的颤抖，“所有没说出口的，它都会记得。”

阳光彻底漫过天际线时，张导喊了“过”。

声音在天台上回荡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好了，孩子们，杀青了。”

所有人都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来，把城市染成温暖的橘色。

马嘉祺拿起吉他，轻轻弹了段《回声》的主题曲，旋律在晨光里漫开，像谁在说“再见”。

杀青宴定在晚上的酒店宴会厅。

顾影换了条米白色的长裙，站在门口时有点局促——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模的杀青宴，衣香鬓影的场面让她想起刚入行时的局促。

“紧张？”

马嘉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那串银色手链。

“有点。”

顾影笑了笑，“总觉得像在做梦，三个月前还在啃冷盒饭，现在却站在这里。”

“不是做梦。”

他递给她一杯果汁，杯壁上凝着水珠，“是你应得的。”

宴会厅里忽然响起一阵起哄声，张导举着酒杯站在台上：“今天要特别感谢两位主角！顾影，从《十七岁的站台》到《回声》，你让我看到了新人演员的无限可能！马嘉祺，你用你的认真告诉所有人，顶流不止有流量，还有实力！”

掌声雷动时，马嘉祺侧头对她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会发光。”

顾影的心跳又乱了，刚要说话，就被涌上来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围住。

敬酒声、祝贺声混在一起，她被推着往主桌走，回头时只能看见马嘉祺被人群包围的背影，白衬衫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宴席过半时，顾影溜到酒店的露台透气。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散了脸上的热意。她靠着栏杆往下看，停车场的车灯汇成流动的河，像谁把星星撒在了地上。

“在这儿躲清闲？”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两罐可乐，拉环“啵”地一声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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