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17

017

顾影划着屏幕，忽然看到条不一样的评论：“只有我注意到，他擦掉的那部分公式，正好是苏晚皱眉时盯着的地方吗？”

她想起马嘉祺白大褂口袋里的便签纸，想起他擦掉公式时的犹豫，想起他说的“笨办法”。

原来最动人的不是那些复杂的公式，而是藏在公式背后的，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

回到休息室，顾影在自己的剧本里发现了张便签。

上面画着两个正在共振的声波，旁边写着：“查了资料，共振时的声波最好听。”

字迹清秀有力，末尾画着个小小的太阳，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顾影拿起笔，在旁边画了只小猫，正踮着脚够那个太阳。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便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谁在上面撒了把碎银。

她想，或许人和人之间的相遇，真的像声波的共振。

不需要刻意迎合，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只要找到相同的频率，就能在彼此心里，留下最温柔的回声。

杀青戏定在凌晨四点拍。

是《回声》的最后一场戏，苏晚和林漾坐在实验室的天台上，看第一缕阳光漫过城市的天际线。

林漾手里拿着那把木吉他，却没有弹，只是和苏晚并排坐着，听远处传来的晨跑声、鸟鸣声，还有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顾影裹着羽绒服站在天台入口时，看见马嘉祺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没穿林漾的白大褂，换回了自己的浅灰色卫衣，怀里抱着吉他，指尖在弦上无意识地划着，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响。

天还没亮，只有远处写字楼的霓虹灯亮着，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蓝影。

像第一次在连廊遇见时那样，他的额前碎发有点乱，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松弛。

“冷吗？”

顾影在他身边坐下，羽绒服摩擦着发出窸窣的声响。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她耳朵发麻。

马嘉祺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她这边递了递：“披着吧，你的羽绒服看起来不够厚。”

是件黑色的工装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袖口处有个小小的破洞——顾影记得，那是拍实验室纠纷戏时，被道具桌勾破的，他一直没换。

“你不冷？”

她没接，反而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去，里面是刚泡好的红糖姜茶，“喝点热的。”

马嘉祺接过去，拧开杯盖时，白汽在冷空气中瞬间散开，像朵小小的云。

他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忽然笑了：“从第一次在连廊见你，就看你总带着这个杯子。”

“你不也总带着吗？”

顾影想起他那只黑色保温杯，被擦得锃亮，“上次物理教授还说，你连做实验都要抱着。”

他愣了下，随即笑出声：“那是因为里面装着你给的姜茶。”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被风放大了无数倍，在空旷的天台上荡来荡去。

顾影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帆布鞋上沾着拍戏时蹭的灰，是从《十七岁的站台》拍到《回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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