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选择的安全之所是青粟镇外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谷中有一片被月光偏爱的林间空地,这里地势隐蔽,灵气却异常纯净。夜幕降临,银辉如练,倾泻而下,正是猫妖族吸收月华疗伤的最佳时机。
玄砚盘膝坐在空地中央,玄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她闭上双眼,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阴影,异色眼瞳在眼帘下微微颤动,引导着纯净的月华流入体内,试图修复被白墨幻境重创的心神与身体。
经脉中的刺痛在月光抚慰下稍稍缓解,但心口那无形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那是被至爱之人背叛的伤痕,远比任何肉体创伤更难愈合。
公冶湫在不远处守候,无事剑横于膝上,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她的目光不时飘向玄砚,眼中情绪复杂——有关切,有疑惑,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
这个看似冷漠的妖族,却比许多人类更值得信赖。她注意到玄砚吸收月华时周身泛起的微弱光芒,那光芒温暖而圣洁,与她所知的“邪恶妖族”截然不同。
“你的伤...好些了吗?”公冶湫轻声问道,打破夜的寂静,声音柔和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玄砚没有睁眼,只是微微颔首:“月华有助于恢复。”她的声音比平日更加虚弱,公冶湫能听出其中的疲惫与隐忍。那是一种历经千年风霜后仍不放弃的坚韧,令公冶湫心生敬意。
“那幻境...”公冶湫犹豫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是你过去的仇家所为?”
玄砚沉默良久,久到公冶湫以为她不会回答。“是故人。”她最终低声说,两个字中藏着千年重负,那些无法言说的往事在简短的话语中沉重地回荡。
公冶湫还想再问,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二人同时警觉起来,玄砚睁开双眼,异色瞳孔在月光下收缩如针尖。
“村民?”公冶湫皱眉起身,无事剑已握在手中,“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来这荒山野岭?而且听声音...人数不少。”
玄砚缓缓起身,她的感知比公冶湫敏锐得多:“不对劲。他们的气息...混乱而狂躁,如同被线牵引的木偶。”她的右眼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熟悉的、感知到痛苦的前兆再次袭来,比以往更加剧烈。
很快,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出现在山谷入口,约有三十余人。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行动却异常敏捷协调,呈扇形向二人包围过来,步伐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更令人心惊的是,每个人脸上、手上都隐约可见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蠕动——蛊虫控制的标志。在火把的照耀下,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
“被控制了。”玄砚冷声道,同时悄然后退,“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右眼已经开始向她传递这些村民被迫害的痛苦感受。
公冶湫点头,无事剑已然出鞘,剑身泛起湛蓝光芒:“我知道。但怎么办?人数太多了!”她的声音中有一丝慌乱,但握剑的手稳如磐石。
村民们的速度突然加快,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疯狂地扑向二人。他们的手中拿着农具——锄头、镰刀、草叉,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些平日里淳朴善良的面孔此刻扭曲狰狞,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玄砚灵活地闪避着攻击,玄色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鬼魅,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避开要害攻击。她甚至不敢用力推开村民,生怕伤到这些被控制的普通人。公冶湫也竭力应对,用剑鞘和巧劲格挡开攻击,避免伤及无辜。
“漂亮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玄砚浑身一僵。
小宝也在人群中!孩子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空洞无神,小手却紧紧握着一把镰刀,踉跄着向她冲来。那稚嫩的脸上黑色纹路格外明显,让人心疼。
“小宝!”公冶湫惊呼,想冲过去却被两个壮汉缠住,一时脱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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