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庙后,玄砚和公冶湫沿着那条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小径向北而行。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公冶湫好几次差点滑倒,都被玄砚不动声色地扶住。每一次接触,玄砚都能感受到公冶湫体内纯净的灵力流动,与她这个被诅咒的妖物截然不同。
“玄砚道友,你的身手真好。”公冶湫忍不住赞叹,拍了拍衣角的泥点,“我修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能像你这样...嗯...如履平地。”她眨眨眼,好奇地打量着玄砚纤尘不染的玄色长袍,“连泥水都避着你走呢。”
玄砚没有回应,她的异色双瞳凝视着前方山峦间若隐若现的一座建筑。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庄,青瓦白墙,飞檐翘角,看上去颇有年头。但令玄砚警觉的是,山庄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寻常人看不见,却逃不过她的眼睛。那黑气中夹杂着血腥与怨念,让她右眼隐隐作痛。
“你看那里。”玄砚终于开口,指向山庄方向。
公冶湫眯眼望去,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面雕刻着八卦图案的铜镜。她咬破指尖,在镜面上画下一道符咒,镜面顿时泛起微光,映出山庄的景象,表面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有妖气!”她低呼一声,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这山庄不简单。”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脚步。越靠近山庄,空气中的压抑感越强。路旁的草木呈现不自然的枯黄,连鸟鸣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风吹过山林的呜咽。
半个时辰后,她们站在山庄大门前。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静心山庄”四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却透着一股阴森之气。门两侧各立一尊石狮,雕刻精美,栩栩如生,但狮眼中却隐约泛着红光。
公冶湫上前叩响门环,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间回荡,仿佛敲在什么无形屏障上,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探出身来。他看上去年过六旬,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锐利,扫视二人的目光如同刀锋刮过。“二位是?”
公冶湫拱手行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老丈有礼。我们是游历至此的修行之人,见天色已晚,想借贵庄暂住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她刻意亮出腰间的凌霄宗令牌,那令牌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蓝光。
老者打量二人片刻,目光在玄砚异色的双瞳上停留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庄主好客,二位请进。”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枯叶摩擦。
跟随老者穿过曲折的回廊,玄砚敏锐地察觉到山庄内隐藏着多处阵法痕迹。这些阵法看似是普通的防护阵,实则暗藏玄机,似乎在掩盖着什么。她的右眼刺痛越来越明显,经脉中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刺。这座山庄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而她们正在一步步走向中心。
“二位就住这间厢房吧。”老者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房内布置精致,却透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庄内近日有事,庄主不便见客,还请二位不要随意走动。晚膳会有人送来。”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玄砚的眼睛,然后躬身退去,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
公冶湫关上房门,立刻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纸,迅速贴在门窗上,形成一个简易的隔音结界。“这山庄不对劲。”她压低声音,“那老者脚步轻盈,呼吸绵长,显然有修为在身,却装作普通管家。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特别关注你的眼睛。”
玄砚微微点头,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前,试图压制那股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山庄内的黑气比外面看起来要浓郁得多,尤其是东侧区域,几乎被黑气完全笼罩。更让她不安的是,那股黑气中隐约透着一丝熟悉的气息,让她想起某个早已被遗忘的故人。
“我们先安顿下来,见机行事。”玄砚淡淡道,走到窗前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况。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东院的一角,院墙高耸,门上挂着沉重的铜锁,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即使是她也无法一眼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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