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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银时空的戈壁滩上，篝火在夜风中明明灭灭。十三岁的灸舞正对着星图推演十二时空的能量轨迹，神行者坐在一旁，手里转着根枯枝，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铁时空有个姓呼延觉罗的小子，倒是块有意思的料。”

灸舞笔尖一顿，抬头看他：“师傅说的是那个神风少主？”他在家族秘录里见过这个名字，据说生来就被神风选中，是呼延觉罗百年难遇的天才。

“是他，叫修。”神行者把枯枝扔进火里，火星噼啪溅起，“可惜啊，生错了性别，分化成了Omega。”

灸舞的眉梢挑了起来。呼延觉罗家族以盛产顶级Alpha闻名，族规严苛到近乎残酷，一个Omega少主，怕是日子不好过。

“家族没把他废了？”

“神风认主，废了他，家族的异能传承就断了。”神行者的语气带着点玩味，“于是换了种法子——往死里练，用抑制剂压着，逼着他学Alpha的狠戾，硬生生把个本该调琴弄弦的料子，磨成了能扛枪上战场的主。”

灸舞的目光落回星图上，指尖在代表铁时空的星域轻轻点了点。一个被命运错位安放的灵魂，在绝境里长出獠牙，这本身就比任何星轨推演都更有张力。

“他异能如何？”

“神风加持，差不到哪去。”神行者往火里添了块干柴，“更妙的是心思细，去年叶赫那拉想从西线偷家，被他用三成兵力堵在峡谷里，硬是没让对方前进一步。”

“听起来像头孤狼。”灸舞轻笑。

“是孤狼，却藏着点软肋。”神行者望着远处的沙丘，“听说他偷偷藏了把七弦琴，每次易感期硬撑过去，就躲在帐篷里弹半夜，琴声软得像棉花，和他在训练场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灸舞没再说话，只是将“修”这个名字，和那幅“带刺的棉花”的画像，悄悄刻进了心里。

三年后，铁时空禁卫军的演武场。

灸舞站在观礼台的阴影里，看着场中那个银灰色的身影。

修正在演示近身格斗，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他避开对手的直拳，手肘顺势撞上对方肋下，擒拿的手扣住手腕时，力道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既让对方动弹不得，又没伤筋动骨。

“收力留三分，是怕伤了自家人？”灸舞在心里暗笑，果然和神行者说的一样，冷硬外壳下藏着的，是不肯伤人的柔软。

演武结束，修接过属下递来的水，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洇出一小片深色。周围几个新兵看得直了眼，交头接耳的声音飘进灸舞耳朵里——

“统领今天好凶，刚才那下差点把李哥的胳膊拧断！”

“凶怎么了？你看他刚才甩头的时候，那侧脸……比画报上的Omega还带劲！”

“小声点！被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修像是没听见，转身往营房走，路过器械架时，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根琴弦。那是根断了的吉他弦，不知是谁落在这的。他捏着弦看了两秒，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指尖的动作轻得不像个能一拳打碎合金板的战士。

灸舞的眼神亮了亮。果然有琴。

接下来的日子，他成了演武场的“常客”。

看修训练时，会故意让属下把一份边境防务图“不小心”掉在他经过的路上。修果然会捡起来，眉头紧锁地翻看，甚至会拿出笔，在图上标注几个防御漏洞——那是连老将领都容易忽略的细节。

“心思够细。”灸舞在心里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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